疑狠戾,从来不会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作为其中被调动的一环,赵医师部分知情,而对小国君怀孕之事也是半信半疑。
赵医师起了身,也不敢多看小国君,小心翼翼切脉。
赵医师一阵恍惚。
真的假的
指下脉象恍若圆珠滚盘是喜脉啊。他诊了那么多达官贵人,不会出错的。
可是,可是他们是镜国之人啊
镜国男子怎会怀孕实在荒谬至极
难道小国君非镜国之人
赵医师陡然生出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脸色微微泛白。
绯红则是感叹,系统超市出品的多子多福,果真不同凡响,直接改变了男主的体质
绯红可惜没有保胎选项,差评。
系统
宿主,过分了啊。
都怪它当时太年轻,还以为多子多福是宿主给自己准备的,激动得差点打爆了小黑屋,结果她转头就喂了男主
太丧心病狂了这人。
系统对她被虐已经不抱希望了。
“如何,有还是没有”绯红手掌压在周露白的胸膛上,“这心跳得倒是很稳。”
赵医师咬了咬牙,“许是误诊了,殿下并没有怀孕。”
绯红又问,“那他日日呕吐是为何”
赵医师渐渐安定,愈发从容,“天气燥热,脾胃虚弱,所以殿下恶心想吐”
“是么”
绯红将手抽出来,放在周露白的腰腹上,“可寡人怎么觉得,我的孩儿就在这里呢”
这一刻,黑衣至尊好似分裂成了两个人。
清醒冷静的她失落地说,“原来是近日闷热的缘故,寡人竟是空欢喜一场”
混沌疯狂的她摇着头,“不,寡人不信,我的孩儿分明已经降临,它在呼唤我,庸医,绝对是庸医”
最后两者合二为一,爆发一阵空前癫狂的兴奋笑声。
“有没有,剖出来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好啊,太好了,寡人还没剖过胎儿呢”
“有趣,太有趣啊,赵医师,快,快把你的工具带来,寡人要跟孩儿见面了”
赵医师哪敢回话。
赵医师快被她吓死了
之前宫中传闻,女帝寇绯红是个疯子,他还不信,现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被她吓得四肢直抖。
“陛,陛下”
那疯子已经把小国君推倒了,兴致勃勃要掰开男子的脚踝。
这一剖下去,小国君焉有命在
赵医师颤儿哆嗦,“陛下,不可,殿下是怀了的我说谎了陛下”
满室寂静。
绯红回头看他,唇边咬着周露白的一丝墨发,朱砂调入了一笔黛黑,令她妖得心旌神摇。
“哦说谎啊”
她慢慢吐开嘴里的发丝,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蠢货。
她在试探你啊。
周露白的眸心流露出一丝不悦。
他最烦就是赵医师这种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要是赵医师一口死咬到底,他还能多些时间,处理肚子里的小货。但现在显然不可能了,女帝略微弯腰,将脸贴在他的小腹上,神态狂热,“孩儿,我的孩儿来了,哈哈,好,好啊,寡人有后了”
绯红捏住年轻凤君的下颌,吻得他眼神迷离。
“赏,通通有赏”
也是从这一天起,若非女帝允许,周露白根本无法踏出凤章宫半步。
名为养胎,实则软禁。
但除此之外,他被寇绯红纵容到了极致。
帝后用膳,他怀着一种恶意,吐了她满身,对方竟也不生气,反而亲力亲为,为他擦身换衣,抱在怀里轻哄,脾性和顺得不像是一个杀伐果决的君王。
从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周露白明显感觉胸前痛涨,他本就是阴狠毒辣的性子,怀孕了愈发阴晴不定,一些本性暴露,变着法子来折磨寇绯红。她一一接受,还耐心温柔抚他脸颊,“很疼是不是那个小泼猴,总是在闹爹爹等她出来,我收拾她”
周露白顿时僵滞,视线从她的脸上滑开。
他怀疑她被人替了。
周露白发作不得,如鲠在喉。
朝会后,她总是第一个来凤章宫,或是捞了一本育儿经在读,或是打磨一把小木弓。
周露白冷嘲热讽,“是个男孩,木弓用不上。”
绯红回他,“肯定是女孩儿。”
周露白就想找茬,“怎么,你看不起男孩那还生什么,直接落了”
上半夜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敲着枝头芽苞,周露白闷得睡不着,便把绯红折腾起来。
外人传言狂悖无道的天子至尊正盘坐在他的床边,纤藤细草般,曲曲折折散着一头黑蝉发,也不着中衣,就裹了一件红蓼小衣,细腰长腿,骨肉匀停。
这副勾魂夺魄的骨相浴在一片淡红烛衣里,不似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