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忙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稍微冷静些,这才继续道,
“我们府上绝不可能有这等阴私的,叫了京兆尹来,一来会让他白跑一趟,二来外头见了还不知会如何说我们周家呢,不如我们查清楚再说”
萧遥道“周大太太实在不必担心这个。若老太太没有中毒,让京兆尹查那水晶杯是谁打碎的也是可以的。再者,我对诊脉略懂,方才给老太太诊脉便察觉到,老太太是中毒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叫京兆尹白跑一趟的。”
周大太太听了这话,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跌倒,心中满是惊恐。
萧遥她果然知道,她果然知道
此事绝不能让京兆尹来查,绝不能
周大太太想到这里,马上说道“若当真有人对老太太下毒,那便是家丑,我们周家虽算不上簪缨世家,但说是书香门第总也不曾辱没的,这事断不能闹到外头去。世子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如此事便交给我们内部来查”
萧遥拧起了眉头“这事恕我不能答应,因为此事牵扯上了我。”她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向周大太太,串联整件事,
“老太太突然病了,贵府派下人带口信给我,我于情于理都得来,结果来了,却被一个丫鬟绊脚设计我撞碎水晶杯,我躲开了,丫鬟倒打一耙是我拽的她,周大太太并邱老太太借此要求我拿双面异色绣来赔偿水晶杯。如今看来,可不是一个完整的局么既然贵府设了这舞台,我若不听她们唱完这出戏,就太对不住她们了。”
周老夫人和周大老爷都了解周大太太,见她方才那形态,俱是心中一沉,猜到此事与她有关。
等听完萧遥的分析,两人想起从丫鬟口中听到的,邱老太太接连两日上门来是想通过周大太太从萧遥那里要双面异色绣,都不得不相信,这件事的确是周大太太所为。
两人心里又气又恨,可是却也不能当真让周大太太这样一个宗妇叫人查出下毒害婆母的腌臜事,因此两人都道“这件事的确要查,但也的确不适合京兆尹查。便由我们内部查清楚,还各人一个清白罢。”
诚如周老夫人和周大老爷了解周大太太,周二姑娘也了解,她听完了,脸色刷白,难以置信地看向周大太太。
萧遥见周老夫人憔悴地看着自己,眸中露出几分哀求,想起她从前待原主虽然不算好,但该给的都给,而且养大了原主并给了原主安身之所,不由得叹息一声,说道“若贵府当真愿意查个清楚明白,我自然不会多事。”
在场所有人都听出萧遥的言下之意可以周家内部查,但务必要查个清楚明白,不能有任何含糊。
周老夫人微微颔首,打起精神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带姑娘们出去,使人去看着张大夫,这里不用任何人侍候。”
周二姑娘脸色刷白,被嬷嬷拉着,忙甩开,叫道“我不走”
那嬷嬷哄道“好姑娘,有什么事,家里的大人会处理,你年纪还小,且出去好罢。”一面说,一面给珍珠使眼色,让珍珠帮忙,半扶半抱将周二姑娘带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周老夫人才看向周大太太“老大媳妇,这件事,你怎么说”
周大太太迎着周老夫人似乎洞察一切的目光,剧烈地犹豫起来,只犹豫了片刻,她便做好了决定,一下子跪了下来
“老太太,是儿媳的不是儿媳大哥得罪了宁亲王,宁亲王要求拿一幅双面异色绣去赔罪,可世子夫人说过,与我们家再无情分,儿媳实在无法可想,这才出此下策。”
她说到这里一边抹眼泪一边磕头,“还望老太太明鉴,儿媳虽然有心拿老太太做筏子,但从来没有想过当真伤害老太太,当时叫大夫搭配些叫人食欲不振的药,让老太太露出病态,以此请世子夫人上门来。谁知道,张大夫竟给老太太下毒呢。”
萧遥板起脸“周大太太这话实在叫人不解了,我虽然说过两家再无情分,但你若遇上困难,好好儿跟我说,我难道会见死不救么你先是给老太太下毒,继而又让丫鬟设计我,失败了又让丫鬟构陷于我,要我理亏同意赔偿,还是赔偿邱老太太嘴里的几幅双面异色绣,这哪里是宗妇该做的说是山贼的行径,也没有人怀疑。”
秦越沉下俊脸“竟让丫鬟设计于内子,设计不成又恶意构陷,着实可恨此事,娘子愿意不请京兆尹,是娘子对周家的情义,我与周家却并无情义,不如这京兆尹,便由我来请罢。”
周大太太脸色难看,却不愿意向萧遥和秦越乞怜,忙双眼含泪地看向周老夫人和周大老爷。
周大老爷知道,一旦请了京兆尹,他和周家的名声便不能要了,只得看向秦越“世子,此事是我家的不是,也是我们对不住世子夫人。然此事关系到我们周家一脉的名声,还请世子看在世子夫人的面上,揭过这一遭。”
秦越冷冷地道“周家要名声,我娘子便不要名声了么她从前是住周家的,在外人眼中,周家对她有恩,贵府却这般设计于她,不是陷她于不义之地,叫世人唾骂于她么”
周大老爷没听出这言外之意,只不住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