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查证此事,很不巧,他们查到的,与郑卿查到的正相反。”
刑部侍郎的心一颤,瞳孔紧缩,几乎控制不住浑身颤抖。
不过他知道,一旦真的抖起来,便等于不打自招了,所以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颤抖。
萧遥看着刑部侍郎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恐惧,没有多理会,而是将折子递给丞相“丞相,你来读一读朕差到的消息罢。”
丞相上前一步,低头看了几行字,就忍不住看了刑部侍郎一眼,旋即开始读了起来。
百官听完,什么表情的都有。
御史当即站出来,义愤填膺地骂起沈长生与杨志华来。
江秀儿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不住地道“没错,便是如此,便是如此。我们那一带,即便是原先的富户,也变成了普通的人家。而许多普通的人家,全都成了佃户,靠佃沈长生家的山地水田过活。”
萧遥似笑非笑“真以为的肱骨之臣,不想竟是蛀虫啊”说到这里,拿起杯子一把砸了出去,
“难怪国库年年虚空,原来就是因为你们这帮蛀虫为地方官者,不思量为百姓办事,反而利用权势兼并土地,与民争利,在京城为官者,则与这些人沆瀣一气,好,好,好得很啊”
刑部侍郎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皇上,臣查证确实那般,且有证据,当地百姓总不至于骗臣罢”
萧遥不怒而威地看向刑部侍郎“郑卿,稍安勿躁,有的是你狡辩的时候。”随即看了大太监一眼,示意他去将证据拿来。
很快,几个账册便拿来了。
萧遥命太监将账册给丞相以及兵部尚书看,嘴上说道“此乃沈长生与杨志华的账册,亲笔所录,料想不虚罢”
丞相与兵部尚书看了,脸色严峻,上前说道“臣虽不知沈长生与杨志华笔迹,但观此账册,异常真实透明,料想是真的。”
刑部侍郎顿时瘫软在地。
萧遥看向他“郑卿,现在轮到你狡辩了。”
刑部侍郎白着脸,花白的胡子不住地抖动着,老板上才挤出一句话“老臣失察,被人蒙骗,却还沾沾自喜,老臣该死。”
萧遥将传回来的账册砸在他脸上“你的确该死,为了帮杨志华沈长生脱罪,竟还伪造证据欺骗朕,你真当朕看不出来么”
刑部侍郎连忙喊冤,一再说自己也是受人蒙骗的。
丞相上前一步“适才皇上问郑侍郎是否受人蒙骗,郑侍郎一口咬定查证清楚,断无被人蒙骗之力,此刻怎地却又说自己受人蒙骗了”
郑侍郎狡辩“是臣过于自信之故。”
兵部尚书站出来“依老夫看,不是过于自信,而是以为能骗过皇上”
时间踏入十一月份,萧遥先前派到暹罗一带购粮的粮队终于回到京城。
负责此次行动的李大人意气风发地来报
“臣幸不辱命,购得足够的粮食,比皇上原先要求的还多一成。如今,有四分之三粮食留在南边,由陈振军大人暗中镇守,余下四份之一臣秘密运回京中,如今放于城外皇上指定的庄园。”
萧遥听到粮食有了,心中放了心,点头道“卿有大功。”
李大人忙道“全靠皇上命我等带去的镜子、瓷器、玻璃杯子以及餐具等。暹罗、交趾、大光等国贵族非常喜欢镜子以及玻璃制品,除了愿意答应卖粮食,还愿意拿重金购买。故此番,臣除了带回粮食,还有几国一些宝石。”
萧遥听了更满意,连声道“好卿有大功”
李大人笑道“皇上若想赏臣,若下次再有此机会,还请继续遣臣出发。”
萧遥看看李大人有些花白的头发,不由得好奇“卿难道不想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么”
李大人道“自然想的。可儿女都大了,臣更想到处看看。”
萧遥不想李大人竟有如此志向,当即说道“朕正拟扬帆出海,只是不知是否有支撑远洋的大船,如今仍在起步阶段。卿且等等,若有船出海,定当让卿带队。”
李大人顿时大喜,恭敬地对萧遥行礼,然后道“臣此番在暹罗等国,亦曾见过发色多样、眸色亦千变万化状如恶鬼之人,据说是西边国家乘船而来,臣当时便想去见识一番,谢皇上给臣如此机会。”
萧遥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愿意扬帆出海之人有了,如今只差船只了。
最叫人高兴的是,便是今冬有灾情,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了。
再加上赋税,便是明年夏天有水灾,也够粮食支应了。
这种当务之急的大事解决了,萧遥总算松了一口气。
萧遥留李大人用膳,跟他了解暹罗等国的事,了解完毕之后,又叮嘱李大人,购得粮食一事,绝对不能外传。
李大人忙郑重地答应了。
他也知道,如今帝国日薄西山,许多野心家开始蠢蠢欲动,一旦国家陷入僵局,他们定会跳出来。
皇上不让他说,想是等那些人跳出来,再一个个收拾。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