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头所爱,当初花了多大力气才迎娶了她,别人不知道,官家一清二楚。”
官家漠然,“那么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尊夫人原谅你了吗”
他摇头,“没有,气得回娘家了,勒令我这几日不许去张宅,说要再想想。”
想什么呢,难道还能和离吗,张家长辈不会答应的。官家回身又问赫连颂“你打算把外室接回府吗既然春风一度,总要给人一个交代。”
赫连颂说不,“就养在外头吧,要是接回来,家里岂不是要闹翻天了,我哪里敢。”
官家牵唇凉笑了下,“尊夫人生气,说明她在乎你,原本我以为她只是为了避开我才甘愿嫁给你的,其实不单如此。”
后来便不去谈论这些儿女情长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赫连的行差踏错,他没有太多感想,男人嘛,酒后乱性很正常。只是可惜了肃柔,竟要沦落得和一个伎乐争风吃醋,实在辱没了。
旧曹门街张宅,倒是一片热闹气象。
门上通传的婆子进来传话,说二娘子回来了,那时申可铮夫妇刚进家门,正忙于向太夫人行礼。一听肃柔回来了,申夫人便笑起来,“我这侄女消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到了”
太夫人却有些意外,暗道昨日不是才刚给绵绵添了妆奁吗,今日一早怎么又回来了只是不敢往不好处想,忙问“人呢”
婆子道“先回自己院子去了,说一会儿就来给老太太请安。”
太夫人愈发觉得蹊跷,暂且也不好追问,先让申郎子坐,一面说些家常,说一路上辛苦了,入了秋风大雨多,从江陵府到上京,不知走了几日。
申可铮犹记得当初跪在岳母跟前,求娶张趁锦的情景,那时赌咒发誓,说了许多不相负的话,到后来成了那样想必趁锦已经告诉母亲了。他觉得愧疚,无颜面对岳母,要不是因为绵绵的婚事,他甚至不敢再踏入张家。如今岳母一发问,他便竖起耳朵仔细听,听罢了斟酌再三方回话,“这一路倒很顺遂,原先预估要个把月才能到,不想这回提前了五六日,正好有富余的时间,再替绵绵张罗张罗。”
太夫人笑着说“这头大抵已经预备妥当了,你们再瞧瞧有什么遗漏的吧。不过还是要好生修整,水上飘着不像陆上脚踏实地,虽说不费力气,到底也累人。”
这里正说着,外面肃柔已经到了廊下,扬着笑脸进门来,给姑母和姑丈行礼。
太夫人心存疑虑,自然要仔细打量她的脸色,见她眉舒目展似乎没什么异样,仍是不太敢确定,只道“你怎么一早回来了介然没有同你一起吗”
肃柔说没有,“他近来衙门事忙,要忙过这两日才得空。我想着表妹要出阁了,趁着还在家,一起热闹热闹,所以回来住几日。”
太夫人哦了声,心里已经断定两个人闹别扭了,否则两家不过相隔两炷香路程,白天聚了,晚上没有不回去的道理。眼下人多,不好明着问她,见她一派自然没有愁色,但自己的孙女自己知道,禁中十年,若是还控制不了情绪和表情,那就白历练一场了。
担心归担心,场面上要先应付过去,太夫人问申可铮“上回听说你们要将产业迁回幽州,可开始筹备了”
申可铮毕竟在江陵做了七八年的生意,那里人脉行市都很熟悉,若论心迹,并不愿意迁回幽州。但最近出了很多事,自己心思也乱了,且妻子一直吵闹,实在没法儿,便道“一切都在筹措,只是场子铺排得大,还需一样样归拢,需要耗费些时日。”
绵绵是个惯会撒娇的,听他父亲这么说,加上阿娘上回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她也开始用上了心思,便蹲在她父亲腿边,摇着他的膝道“爹爹,您瞧瞧我,瘦了没有”
申可铮仔细打量她的脸,虽然她珠圆玉润,但在父亲眼里是常看常瘦。
“怎么了”他温声问,“担心上人家过日子不习惯吗”
绵绵说不是,泫然欲泣道“我这瘦,是日日牵挂爹爹和阿娘所致啊您不知道,我每晚做梦都梦见你们,上回半夜里还哭醒过来,把蔚儿和荟儿都吓坏了。爹爹,你们快些回幽州好不好你不是常说咱们申家的根在幽州吗,回来了宁可少挣些,好歹一家子团圆。我如今要嫁人了,也不知郎子对我好不好,有爹爹在,我的胆子就大了,大不了拍拍屁股回家,我还有爹爹和阿娘给我撑腰呢。”她说着,浑身扭动起来,一声声叫爹爹,“您不是最疼女儿吗,您不会想着把我嫁出去,就再也不管我了吧我要爹爹在幽州,最好能在上京置办个宅子,我想你们了就能回去看你们,万一受了委屈,也好立刻告诉您啊。”
那股粘缠的劲儿,看得肃柔叹为观止,心里生出羡慕来,原来有爹爹在,真的那么好。
申可铮也确实疼爱这个独女,她一闹,自己就没办法了,嘴上责怪着“这么大的人了,张嘴闭嘴屁股,好听来着”暗里也开始正经规划,如何平稳地把生意过度到幽州和上京来。
绵绵见父亲没有亲口应准,不依不饶,缠着他道“爹爹爹爹您答应女儿啊”
申可铮终是无奈,叹了口气道“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