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入罗帷。奴在上京也算有些小名气,多少文人墨客献殷勤,奴都不愿意理会,今日欲与王爷共谱佳话,传出去,世人只会说王爷风流倜傥,到底奴也没有辱没了王爷。”
结果赫连颂听完,干脆将不解风情发挥到了极致,他居高临下看着夏行首,阁子里的灯光照着他的脸,冷厉起来像个阎王,“王爷风流倜傥不用你来证明。我要成亲了,王妃家教严,往后行首美意不用对我,免得害我不能在王妃面前交待。”
他脸不红气不喘,说完便拂袖而去了,留下酒阁子里的夏行首一脸震惊,心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惧内说得坦坦荡荡。别的男人为了彰显男子气概,就算家中有娇妻美妾还要在外流连呢,他倒好,妻子还没进门,提前三贞九烈起来。
那厢的肃柔哪里知道杨楼中的种种,也更想不到,嗣王借未婚妻掩饰有暗疾的传言会在上京娼门中传播开。她与姐妹们欢欢喜喜逛完了州桥夜市返回张宅,到家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日传付嬷嬷来,取出了一对昨晚买来的磨喝乐,让她给安哥儿送去,顺便瞧瞧长姐是否安好。
付嬷嬷领了命,抱起两个锦盒,就让四儿赶车往荥阳侯府去。
到了门上回禀,说张宅打发她来给小郎君送玩意儿,门上让她稍待,进去回了少夫人院里,不一会儿就见大娘子跟前祝妈妈从里面迎出记来,笑着站在廊子上招呼,说大娘子有请。
付嬷嬷跟着进了园子,路上问祝妈妈“我们二娘子一直惦记着大娘子,大娘子这阵子好不好”
祝妈妈道“哪里好得了,平时妾室闹腾,有门上拦着,闹不到大娘子跟前去,可昨日念儿那小妇趁着大娘子带安哥儿请安回来,在园子里堵住了大娘子,吵着要向大娘子告状,声气急,又手舞足蹈,惊着了安哥儿,害得安哥儿发了一夜的烧。大娘子恼火起来,狠狠捶了念儿一顿,侯公子竟还帮着那小娼妇,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顾,你道世上竟有这样当爹的大娘子气得两顿饭都没吃,今日托病不见人,也是听说娘家来人了,才让把你请进去。”
付嬷嬷听得伤怀,“我们大娘子这境遇唉”
两个人一路唧唧哝哝说着话,终于进了内院,如今院里侍奉的都是当初的张家人,大家见了付嬷嬷,都远远道福行礼。
付嬷嬷到了廊下,换上笑脸抱着盒子进门,入内见尚柔在月洞窗前的榻上坐着,因付嬷嬷是肃柔跟前的人,待之也十分礼遇,说“烦嬷嬷跑一回,快请坐下歇歇脚。”一面吩咐祝妈妈上茶。
付嬷嬷将手里的盒子送到尚柔面前,打开盒盖,里头是一对精美的金童玉女,笑着说“昨日小娘子们逛州北瓦市去了,路上遇见卖磨喝乐的,二娘子惦记着给小外甥买一对玩儿,今日一早就打发奴婢送过来了。”
尚柔含笑摸了摸磨喝乐粉白的脸,“还是二妹妹有心,一直想着则安呢。昨日我听说金侍郎家上门过了礼,原想回去给寄柔道贺的,可惜不凑巧,没能出门。”顿了顿问,“家里老太太好吗弟弟妹妹们也都好吧”
付嬷嬷说是,偏身在圈椅里坐下,“家中一应都好,老太太也常念起大娘子,一直牵挂着大娘子呢。二娘子让奴婢跑这趟,也是为着劝慰大娘子,眼下虽难熬些,只要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请大娘子稍安勿躁。”
尚柔点了点头,“我一直记着二妹妹的话,咬碎了牙也会忍着。”
付嬷嬷问“小郎君好些了么烧已经退了吧”
尚柔说退了,“起先不见好,还是听上了年纪的说,在吓唬他的人身上剪了两根线泡水喝了,今早已经好了。”
付嬷嬷长叹“难为安哥儿了。”
家里头不太平,大人整日鸡犬不宁,孩子哪里能受用。尚柔也叹息,正要说话,听见外面有人回禀,说舍娘来给女君请安了。
如今园子里其他人尚柔一概不见,唯独这舍娘格外抬举着,容她进来走动。舍娘目前是个讨乖的,在尚柔面前做小伏低,从不恃宠生娇。昨天的事发生后,她没有露面,今日进来,想必是有什么说头了。
尚柔在上首端坐着,盖上了磨喝乐的盖子,发话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就听脚步声到了廊上,付嬷嬷转头望过去,见一个年轻的妇人进门来,长得并不多美,但有的女人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浑身风情让男人欲罢不能,这舍娘就是这样的女人。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妇,见付嬷嬷坐在那里,微微踟蹰了下道“女君今日有客在么”
尚柔道“是我娘家的人。”一面抬了抬手,“坐吧。”
舍娘谢了坐,因知道是张家人,也不需见外,和尚柔说起昨日的事,愤愤记不平道“念儿那贱人是愈发疯魔了,连安哥儿都冲撞,幸好安哥儿今日大安了,要是还不见好,莫说女君,我都要去狠打她一顿替女君出气呢。”
尚柔说起这个来,已经是满脸的倦意,颓然道“你才进门不多久,不知道家里情形,念儿是官人跟前老人,官人自卖她三分面子。”
舍娘哼笑道“郎主也太慈善了些,跟前人虽有旧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