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没有拒绝。
"我又什么都没说"
"嗯,嗯,但是我听出来了。"
梦游中的家伙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仗着刚刚把人亲到七荤八素,此时力气大的是自己,不紧不慢地把手腕从绘岳的掌心里拽出来,然后顺理成章抚上对方僵硬的脖颈,在系着金色勾玉的蓝绳上摩挲了一下,随后两指并拢,顺着颈动脉向下滑落,最后堪堪落在心脏处,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用指尖勾住了心口处大开的衣领边缘∶
"你看,根本就没有排斥,所以我可以继续吗啊,心跳声好快,是允许的意思吧"
允许个屁啊亲一亲已经够了吧我们潜入花街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让你来睡我的
眼看着事态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绘岳堪称恼火地一拳挥了出去,这一次倒是没有被抓住拳头,虽说力道仍旧比起正常状态下显得逼仄无比,但好歹也算结结实实落在了那个废物脸上。
漆黑狭窄的壁橱里响起了一声拳头砸到皮肉的闷响,随后是气息不平稳那个人压抑着的呼吸声,被揍了一拳的家伙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发出了一声震惊讶异的疑问。
"哎好黑,呃,好挤啊,这里好热,这是什么情况啊"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先前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废物四处摸索起来,语气也弥漫上了发自内心的疑惑∶
"总觉得自己好像很激动,咦,什么东西
"
尾句说了一半就骤然间消音,大抵是眼睛熟悉了这种没什么光线的黑暗,看清楚了自己眼前究竟是谁,又或许是乱摸的手心抚到了温热的躯体,顺着边缘轮廓大致摸了摸,就意识到了什么事。
“司司心丶
掺杂着不可忽视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
"废物,终于醒了吗"
视野里勉强捕捉到师兄黑下来的一张脸,离得很近,甚至整个人都是一副被挟制抵在角落的模样,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手肘也被狭窄的空间限制住了行动,而他自己则处于罪魁祸首的身位,半俯着身,膝盖强硬地挤开本不应做出这样一副被打开模样的腿弯,如果颠倒个角度,这或许是师兄跨坐在他身上的姿态,不过按照此时的情况
这分明是他像个急色的流氓一样,硬生生把师兄按在角落,并且利用自己的肢体关节把人锁在身底下啊
糟、糟糕,好棒好激动,呸,不是,是好紧张,竟然能把师兄都摆成这副模样,师兄的脸色都黑了,完全就是格外熟悉的想要起身揍他的情况所以他究竟在梦游的时候对师兄做了什么事啊感觉马上就要挨揍了
但是他自己又完全没有印象,感觉好亏啊
半天没得到回应,只听到醒过来的废物突然倒抽一口冷气,随后就开始"咯噔咯噔"上下牙打颤,大概是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事,绘岳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这废物有点眼色起身让开,终于忍不住抬手又揍了一拳。
"思考的时间也足够了吧还不快点给我起开,想挨揍吗有完没完了"
"嗷,好痛"
被毫无防备一拳砸在鼻子上的家伙立刻痛呼着捂住了脸,眼泪果断就飙了出来,稍微向后仰了下,但仍旧没有什么退开起身的意图,反而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始抱怨∶
"为什么要打我的鼻子,感觉好酸好痛,眼泪都止不住了如果流鼻血了怎么办啊"
"谁管你啊岂止想要打你的鼻子,我还想把你整个人打成残废,自己做了什么猜不出来吗还不快点滚开去自觉点谢罪"
"师兄的衣服还穿着好好的,我看得出来的,最多也就是亲亲,之前不是都同意了可以亲亲了吗,现在干嘛要这么凶"
被恶狠狠凶了一把的我妻善逸又委屈起来,带了点微妙不忿地嘀咕一句,随后沉默了几秒钟,声音飘忽起来。
"有、有亲亲的吧,刚刚""你在废话吗"
"但是我完全不记得,这可是和师兄接吻哎,还是不用亲了就跑的接吻,我却完全没有印象。"
清醒的废物声音染上了哭腔,分明又怂又懦弱,却也怎么都不肯退开,甚至还又向前俯身压低了一点,两手撑在他耳边,忐忑不安地问道∶
"就算是梦游的时候做的,我也没有记忆,总觉得好不公平师兄,可以再来一次吗"
清醒的时候总是这么吵吵闹闹,甚至连梦游也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说的是尊重意愿的询问,但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起身的意图,语气懦弱胆小,脑袋倒是已经凑过来了,顶着一张花了妆的可笑蠢脸,明亮的金瞳在黑暗中亮着惊人的热度,还妄图用眼泪把自己伪装成被支配的弱者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究竟在干些什么。
绘岳沉默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随后揪住我妻善逸的领口,把人拽下来,用自己刚刚被蹭上一块鲜艳红色湿润口脂的嘴唇堵了上去。
话语全部消失在唇齿相触之间,只留下了两人紧紧相连的,交错的温热吐息。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