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那么专注,在想些什么垃圾事情"
绘岳只是随口一提,不过这话一出口,缩在床上的废物师弟反而露出一副扭怩的模样,顿时看得绘岳一阵恶寒,满脸嫌恶地把药碗怼了过去。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废料,快点喝药。"
"又是这么凶。"
我妻善逸哼哼唧唧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在绘岳"哈"一声代表了不耐烦的反问后又怂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以一副英勇就义的态度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下了药,末了还绿着脸干呕了一声。
"呕,好难喝"
绘岳不屑地"切"了一声,"废物就是废物。",随后就准备功成身退,转身就想走人,不过还没等他挪动脚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我妻善逸就突然抬头盯住了他,然后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
"师兄,你的声音是不是不太对"
没把这当做一回事的绘岳毫不在意,甚至都懒得往过来看一眼,颇为敷衍地反问∶"能有什么不对劲"
他也没生病,倒不如说废物儿子最近感觉很有病的样子,说不定现在就是又犯病了,才说得出这么无厘头的话。
"真的感觉不对劲啊"
然而他完全没在意,我妻善逸倒是表现得格外关注,眉头仍旧紧蹙着,爬起来向他这里挪了一点,格外大胆地拽住了他的羽织袖角,逼得绘岳不得不烦躁地回过头,不耐烦地问他"又怎么了"。
"刚刚听到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现在听上去真的感觉很明显,师兄说话的时候有好重的鼻音,是生病了吗还是花粉过敏"
怎么一个两个都问他是不是花粉过敏
绘岳感到有点无语∶"没有生病,也不是花粉过敏,我说废物你的记忆力退化了吗,我有没有花粉过敏你难道不清楚
回过头来其实只是准备刻薄地吐槽两句,不过大概是他也没想到废物儿子会这么胆大,因为太过熟悉也疏于防备,所以在被捧住脸凑近观察后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凑近的阴影中瞳孔猛缩,不耐烦的后半句话彻底碾灭在了嗓子里,化作一阵无声的气流,顺着压抑的呼吸弥散在了空气里。
"说起来,师兄的鼻尖也觉得有点红,真的不是花粉过敏吗"
我妻善逸的四肢虽然被鬼毒缩小了不少,但好歹也是身高已经开始猛蹿的年纪,中毒前已经能与年长两岁的师兄眉头齐平,即便是在四肢变短后,踩在半米高的病床上,也能足足比自己的师兄高出一个头。
嘴上这么说着,我妻善逸仍旧没松开手,心里或许还带了点微妙的暗爽,以平时绝对会被揍的冒犯做法,双手碰住师兄的两颊,金眸游离在表情空白的脸上,格外仔细地观察。
"奇怪,不止鼻子有点红,感觉眼眶似乎也有点红"
礼貌的社交距离与这种过于亲近距离能发现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这种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吹拂的距离下,我妻善逸还真的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尖锐上挑的眼尾,下睫毛分明的眼廓,以及圆润内收的眼头,似乎都泛着淡淡的红,而且颜色异常浅淡,如果不是师兄的肤色实在太白,恐怕就算凑得再近也都发现不了。
"为什么眼眶也会红啊,难不成之前
刚刚嘟囔到这里,我妻善逸就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然后猛地收了声。
鼻子红、眼眶红、讲话有鼻音难不成是刚哭过
我妻善逸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虽说他之前在听见师兄讲话有鼻音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过那可是师兄啊那可是暴躁凶残的绘岳师兄啊无论怎么想也不能是刚刚哭过吧这种想法简直和"说不定师兄某一天会穿女装"这种幻想的恐怖程度不相上下,所以我妻善逸一开始就没往这方面考虑结果最离谱的这种猜想,反而有可能是事实吗
师兄那个烩岳师兄他以为根本就没长泪腺的绘岳师兄,刚刚竟然哭过
该怎么说,太震惊、也太诧异了,因为震撼程度过大,所以有些分不清心里是些什么感想,甚至有点原因不明的激动
我妻善逸勉强收住那些语无伦次的想法,嘴唇抖了抖∶"师、师兄,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
因为很不想承认自己被废物突然凑近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屏住呼吸,也忘了做出什么反应,所以终于回过神来的绘岳微微后仰了下头,把捧在他两颊的手拆下去,退出了一个让他感到安全的距离之后,才皱着眉开口∶
"还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训练你这废物突然凑过来干嘛,那么蠢的一张脸,都是看见了要半夜做噩梦的程度"
如果是放在往常,那么听见这种毫不掩饰的贬低话语,我妻善逸绝对会不服气地大声指责起来,不过大概是刚刚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所以他此刻丝毫没有在乎自己又被骂"蠢"这件事,目光甚至有点发直,呆呆地落在自家师兄那张离远了看又什么也发现不了的脸上,声音颤抖道∶"真、真的只是训练吗
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