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卸了力。
举着伞的两位保镖接到指示,抓着他,把他粗暴地按进前车。
楼冬藏被按进前车角落,期间没有半点挣扎,维持着被毛毯包裹的姿势,靠着椅背,身体紧绷。
给他裹毛毯的那个人跟进来,坐在他旁边,摘下眼镜。
燕逢卿抽出座椅靠背里的眼镜布擦拭,笑说“还在犯病呢,夫人,您别害怕,据我们所知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至少十分钟。”
副驾驶的老年人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说“知道,还是小时候那副鬼样子。”
燕逢卿主动搭话道“真不知道贺关平时是怎么和他一起住的,简直是个奇迹。”
老年人的语气立刻变得嘲讽“那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从他那跑走了吗一腔真心喂了狗,早说他们老楼家的人都是白眼狼。贺关那个蠢货,真不知道之前我怎么教的他”
燕逢卿面上带笑,听她骂了两分钟贺关,接道“夫人,他好像醒了”
老年人立刻收声。
她紧抿起唇,谨慎地看向后座,问“醒了”
燕逢卿“啊,好像没有应该是我看错了只是动了一下。”
老年人闭上眼,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燕逢卿“那当然,您放心,我刚才看过了。”
他把仍在自闭状态的人拉过来,一点怕楼冬藏的意味都没有,抓着瘦弱的人的脖子,把他拧向一边,说“您看。”
楼冬藏毫无挣扎。
老年人依言看来。
燕逢卿掰开男人后颈那块混乱的伤口,把里面的血肉扒得更开,露出粉红的血肉,笑道“这可是我们的最新产品,纳米级的传感器和录音定位设备,已经打进皮下,下雨也冲不掉,伤口几天就能愈合。我想它能换到您足够的耐心,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今天在百货里他就跑了,我们也定位不到,不是吗。”
老年人匆匆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讥讽道“不错,做不出来她,做出来一个传感器倒是很快。”
燕逢卿维持着完美的笑容,没有对她的话有半点反应,擦掉指尖上沾染的血痕。
被当作破败玩偶一般甩开的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反应。
像以前无数个发病完的休息期,木讷空洞,任人摆布。
淮阴某夜市。
贺关带着黑口罩在人群中穿行,下午下的那场雨早已经干透,只剩下排水口有一些湿润的痕迹。
他提溜着一双黑色夹脚人字拖,五分短裤黑t恤,穿过几个对瓶吹的花臂,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烧烤摊主拿来扇走烧烤烟雾的风扇后面,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和他挥手。
贺关在他对面坐下,问“点东西了没”
宁之禾递给他一瓶冰啤,说“点了三百块的,先吃着。”
贺关拉过一张马扎“这么多吃不完。”
宁之禾“你吃不完我吃,今天不吃饱不回家。”
贺关看周围一片昏暗,没人注意这边,就把口罩摘了“你没宵禁了之前不是乖宝宝还和我抱怨说没法出门”
宁之禾“嘁,我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了,我可告诉你,一会儿结束有人接我。”
贺关只当他在开玩笑,拿起一串羊肉串开撸。
他们这个小桌子离人堆远,一看就是宁之禾特地选的位置,方便聊天。
吃到一半,两个人聊到云存储的市场问题,宁之禾很感兴趣,说了几句都很详实,引起了贺关的好奇。
贺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宁之禾“我家的新方向,弄两年了,我会不知道吗,云存储这市场可大了,要下去早点下,你要想做我捞你一把,不然到时候晚了。”
贺关摇摇头“一家公司够我忙的了,没那么远大的志向。”
宁之禾“哟呵,前几天和我聊网综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贺关“那能一样吗那是”
但他很快停住,不再言语。
其实贺关从本质上有些排斥做生意。
他已经做累了,再加上物欲不高,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也能知道。
不然他就和最不入流的富二代一样整天出入各种拍卖场和音乐厅,没事再去开个展会,请几个叫不出名字的艺术家摆上他们的艺术看。
之所以还经营着星域不辞职,纯粹是觉得对noiit这五个有责任。
他们在楼君夺手上最后都过的不错,总不能在自己手上栽了。
贺关势必会让他们更好。
只是今天遭遇这件事之后,他突然就觉得
想和楼冬藏一起度过剩下的生活。
没什么不好。
他不知道楼冬藏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去解决什么事,还离开了他,但他知道的很清楚,楼冬藏在为了他们的关系做出努力。
不然他完全可以让自己看不见到老死。
现在他想去做的事肯定和扫清过去有关,也和楼家那些盘综错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