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柜子上,楼冬藏刚刚从书房出来。
楼冬藏关上书房的门“今天回来很早。”
贺关这时已经困得眼皮有点耷拉“嗯突发事件,解决完就回来了,好困。”
楼冬藏循着声音走到他面前,手摸到他后脑,温柔地摩挲。
贺关朝他靠近一步,抱住他,黏人地说“去沙发,我想躺着”
楼冬藏“嗯。”
被他抱着的人在家还穿着棉拖,跟着他一步一步挪向沙发,拖鞋底和地毯摩擦,发出柔软的摩擦声。
贺关看他要坐在沙发上,及时出言提醒“别坐着,躺着。”
楼冬藏“”
他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换了个姿势,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
贺关站在旁边,特意等了一会儿,才踩上沙发,趴在他身上抱住他。
他把脸埋在他胸膛,说“楼冬藏,让我充会儿电。”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抱了会儿。
贺关休息够了,觉得没那么困,在他胸口闷笑“刚才等我上沙发,是不是期待了,嗯”
楼冬藏一下就笑了。
他这个笑笑得很快,很快身体重新稳下来,抱紧他“不期待是假的。还以为”
贺关“还以为什么”
他话音一落,耳边一凉,被人亲了一下。
“还以为你要检查作业。”
贺关笑得停不下来。
他们抱在一起,贺关又笑得很凶,笑得他们一起震动,声音都窝在沙发里。
贺关笑够了,才说“这个检查作业肯定不是我想的检查作业是不是”
楼冬藏在他发顶按揉“那个作业还没做完。”
贺关稍微抬头,被他按得扬起下巴闭目养神“你竟然划水三百字都做不完。”
他被揉了几分钟,感觉楼冬藏可能被自己下巴硌疼,稍微往前窜了点,脸埋在他肩窝,想了想,问“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他蹭动的时候,难免和楼冬藏贴到。
楼冬藏爱不释手地摸他的头发,很轻地回“嗯怎么这么突然”
贺关“太不方便了,想搬家。”
贺关和楼英杰打电话,楼英杰问是不是不方便,贺关说没有、挺方便的。
但和楼冬藏说话,他根本不会介意那么多,上来就是
这儿不方便,我不想住啦。
撒娇呢。
楼冬藏“好。”
贺关又想了想“可你不能喂鸟,也不能种花了。”
楼冬藏“鸟很麻烦,还要每天打扫。花可以盆栽,带到新家。”
贺关“真的”
他问完,又自己否了自己“可这边你都熟悉了”
楼冬藏语气不太好“你准备把我一个人留这”
贺关“等等、等等,我可没这个意思,你怎么思维发散得这么快怎么转到这”
他语调突然一变“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挠我哈哈哈哈哈哈手拿开犯规”
他们闹得有点过了,楼冬藏腰腹力量又很不错,坐起身,追着贺关挠他。
贺关被他挠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只剩额头抵着他肩膀、窝在他怀里喘气的份儿。
他坐在楼冬藏身上,被他挠的用力夹紧自己胳膊,一边躲一边求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挠了你我不行了真的”
楼冬藏收回手,听他慢慢喘气,平复呼吸,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经过这几天的适应,贺关已经对他这样的抚摸适应良好,还会回应。
比如现在,贺关就会拿额头回蹭他。
可不够。
那么温柔的贺关,选了一个让楼冬藏最不会抵触的搬家方式。
为贺关付出的方式。
你同意搬家是对我的付出,是为了让我和你生活得更好做出的退让,这很有意义。
这一点也不“没有意义”。
刚失明那段时间,楼冬藏想了很多次,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看点不知所云的书,不能自理地活着是意义吗
那还不如死了。
但贺关来之后,贺关答应和他试试之后他甚至很久没有想过这个话题。
他会期待。
他会期待贺关每次回家和他说话是什么语气,今天是不是在公司太累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可以告诉他吗,可以依赖他吗,可以在他怀里贴着他和他说话吗
可以吃过饭一起休息吗可以看着书突然歪倒在他腿上吗可以和他一起看花种的怎么样了吗
可以。
贺关的所作所为都在说,可以。
可以牵手,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可以做一些无聊的事,可以笑闹。
而这些事从来不会让他觉得没有意义。
这让他想看见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强烈。
之前是因为想看见贺关长什么样,但现在不是了。
现在这个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