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台阶上,最上面阶。
对方身边的喷泉池池里闪耀着粼粼水光,花朵上缠绕着照明的灯带,佣人从他身边来来去去,收拾宴会残余。
夜风从他身后穿过,涌入大厅,吹起他有些乱的头发。
楼冬藏似有所感,微微睁开。
他这样睁,好像健全般站在人堆里,贺才突然福至心灵,自己初见他时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那种
他身边人影众多,但没有个人和他产生联结的孤独。
这世界上明明这么多人,但没有个待在他身边听他说、和他聊天、和他亲密无间。
明明他那么渴望。
贺从花坛里薅走支月季,因为客人走后,园丁阿姨陆续打理过花坛,所以现在月季上还带着水珠。
暗红色,像玫瑰,但不是。
它没有刺。
他带着这支馨香的花走上台阶,走到楼冬藏下面阶停下,在人来人往中说“给你带了礼物。”
楼冬藏“嗯”
他完全没想到这时自己还会收到礼物,眉头扩开,露出点天真的疑惑。
贺了“你闻得到。”
楼冬藏稍微低下头。
他这么低下头,和贺稍微拉近,那张脸靠得更近。
贺没有躲。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想躲,于是决定遵从本心。
他在心疼。
而且这心疼明显超过了般朋友、家人的界限
他摘花时被园丁阿姨瞪了,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因为即到手的花得灿烂无比。
点负罪感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面前这个人,贺想不到别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心疼,他没搞明白。
可能之后长段时间,他都要花时间去想明白这个题。
现在贺的注意力全在楼冬藏身上。
除了睛漂亮,他地方硬件不错
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贺边想,边站在原地他的回答。
站在他面前的人久才说“我闻不出。”
贺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带着,特意为难道“不是鼻子好用吗。”
楼冬藏了,说“是吗”
他这声,“是”拖得长了些,在“吗”上顿住,像在撒娇。
贺听得耳根烫,拿空着的手去摸自己的耳垂。
他这摸,月季上的香味浅浅地掠过鼻端。
好香。
怎么会闻不到。
佣人陆陆续续走入城堡,把这片众人玩乐后的地方恢复原状。
外面大灯闭,只留下泳池、花园上点缀的彩灯。
贺在夜风里听到远方虫鸣的声音。
接着,他听见面前的人说
“阿,我没那么厉害。”
“这里味道太多,混在起了。”
“甜品的味道,大厅里的香水味,烟味,佣人身上清洁剂的味道。”
“还有你身上的味道。”
“你拿着什么,我真的闻不出来。”
“告诉我。”
贺把那朵月季放在他面前,稳稳举着“现在呢”
楼冬藏轻嗅下。
他闭上,抬手扣住了贺的手。
即使贺在拿着朵月季,他没有停下,依然坚持和他手指交叉、相扣。
他把贺的手拖到自己鼻尖下,近得仿佛唇都要触上,说“天方夜谭。”
月季的名字叫天方夜谭。
之前去花市时,贺带他闻过。
这种月季不同季节有不同的颜色,随着生长,会有自然美丽的渐变,而且刺少,挑挑,容易能挑到无刺的支。
因为渐变和颜色不同的特性,它总能给养花人最大的惊喜。
像他台阶下的这个人样,在最普通的日常里都能带给人浪漫。
贺被他抓住手时下意识想抽回,但被楼冬藏更紧地拖回去。
贺“那不能跟我耍赖说闻不到啊,这是第几次和我耍赖你数数。让我数我都数不清楚。”
楼冬藏又了。
他今天的容尤多,似乎见过家人,更让他确认贺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因此高兴。
贺还要接着说,手背突然热。
楼冬藏原本只是拖近他的手,现在稍微低头,结结实实吻了下他的手背。
有点凉,但唇内又是热的,触感神奇。
且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贺彻底愣在原地,反应几秒之后愕然抬头,刚好听见楼冬藏开口。
“我从来没和你开过玩。”
“只是你自己愿意认为这是耍赖。”
“那么我听你的,这是耍赖。”
贺心脏跳,背部有块肌肉不知为何突然发起抖。
是他自己用力过度、紧张到夹紧脊背的结果。
“阿,仅此而。”
这夜风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