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藏把手伸给他“不知道几步绕过去,你带我吧。”
贺关拉着他手指尖往前绕,带他坐进沙发里,说“这可不行,咱们先说好,要是在家里你可得自己走,这几步还要我拉就不是看不见的问题了,什么懒虫。”
楼冬藏在沙发上坐下来,面向他的方向“这不是家。”
这里不是家,是外面。
自从他要向外人营造自己看得见的假象,便不再闭眼。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看着毫无问题、清澈无比,总给贺关被人专心注视着的错觉。
贺关摸摸鼻尖,转移话题道“戒指呢,拿出来。”
楼冬藏打开只剩下一个戒指的绒盒。
贺关再去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冬藏已经自己戴好了。
和贺关之前戴的美丽酷炫的八克拉钻戒不同,这款戒指没有很大的镶嵌痕迹。
两个简单的素圈上星星点点,分布呈经过精密计算的几何形态,精确、精致,又很低调。
两个一套,看起来很般配。
贺关“你什么时候戴上的”
楼冬藏“你粘毛的时候。”
贺关拿手按在绒盒边缘,靠近一点看戒指,说“手很快啊我还想着给你戴呢。”
楼冬藏安静了一会儿,说“本来也不是真结婚。”
贺关被他这句说愣了。
他愣怔的时候,楼冬藏已经从绒盒里拿出戒指,摸到他手指准备给他戴。
贺关皱起眉,对他突然的冷淡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楼冬藏“贺关,你可以把我留在这里。”
贺关“你说什么呢都到这了还把你留在这。刚才楼下大厅所有人都看见我们牵着手走进来了,你准备怎么圆。”
楼冬藏“贺关,太难了。”
贺关“”
楼冬藏“让我看起来正常,太难了。”
贺关“”
楼冬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还可以反悔。父亲对外说我生了病,不出门见客很正常。我们本来就不是真结婚,这些不是你的义务。贺关,我”
他口口声声说贺关没必要做这些,音调平缓低沉,和平时说话没有区别。
但贺关却觉得他每个音节都透露着害怕两个字。
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被人嫌恶的经历,现在在最关键的地方畏葸不前。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人伸来援手,接近后才发现太过麻烦收回了手。
贺关抢走了绒盒,问“你给我戴还是我自己戴。”
楼冬藏并不说话。
贺关语气稍重,说了第二次“你给我戴,还是我自己”
楼冬藏动了动手指。
贺关和他说话期间一直维持着支起一条腿歪坐在沙发上的姿势,看他这种反应,手撑起沙发靠垫要走。
他动作很大很突然,瞬间撑起身,刚要收腿
面前的人比他动作快得多,几乎是瞬间,贺关被他牢牢抱紧腰,扑在了沙发上。
贺关闷哼一声,反手去摸他的头发,说“这不是不舍得吗。”
楼冬藏“嗯。”
他冰凉的发丝抵在贺关侧颈,声音又低又可怜。
贺关“刚才不还说得很义正言辞吗,不是让我放弃吗,我要走了怎么又不让了。”
楼冬藏抱着他的力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贺关感觉快赶上浴室那天了,略微抬腰想让自己舒服点被抱着他的人误以为他要挣扎,抱得更紧。
贺关深吸一口气“你怎么每次抱我都跟要勒死我似的,我和你有仇吗。”
楼冬藏“”
楼冬藏悄悄松了力道。
贺关稍微能呼吸了点,长叹一口气。
像猫、狗这类动物,经过遗弃和流浪,大多数也会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更遑论人。
贺关“不走。看你身上也有猫毛,想去拿粘毛器。”
楼冬藏“嗯。”
贺关“也不麻烦。和你说了几百次了,要不下次起床铃声设成这个怎么样让我想想就叫快来麻烦我,贺关很无聊吧。”
楼冬藏很轻地笑了一下。
贺关踢踢他“笑了就起来啊。”
楼冬藏这才放开他,撑起身体“我错了。”
贺关躺在沙发上,抬眼看他“听你说这句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知道吗”
他只是随口一胡诌,根本没过脑子。
楼冬藏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耳垂。
贺关被他突然袭击习惯了,仰躺着看他伸手,摸到自己的耳垂。
贺关不习惯被人碰,更何况这人在耳周捏了一圈,磨磨蹭蹭,又轻又撩拨,让他只想躲。
楼冬藏最后说“没有茧。”
贺关乐了“听我错了听烦了,打个商量,下次你要再想说,就把我错了换成我爱你,ok”
他代入了一下自己,感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