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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关靠着他,等着他想。
果然和他想的没区别,像退烧贴
楼冬藏提问时声音放低,小声了一点。
其实这倒没什么。
只是他还没确定好自己和贺关的距离。
贺关侧脸一重,感觉到那个人的唇擦过自己的耳朵,脚趾反射性用力,想从他怀里跑出去。
楼冬藏这两天已经习惯搂着他的姿势,把人搂紧,身体跟着压过来,没让他跑得掉。
贺关红着耳朵弯着腰,被迫听他低声问“你告诉我。”
他晕头转向,抓着楼冬藏的手腕,掰也不是不掰也不是,自己把自己逼得脸都红了,蚊蝇一样应了一声“嗯”
他没听懂。
抱着他的人重复了一遍,这次清晰得多,嗓音贴着他一样,依靠骨传导,冷静而低沉“你告诉我你迈的哪只脚,我跟着你。”
贺关“好、好你先放开我,不是,哪来那么大劲,我鞋带开了你让我系一下”
这才被他松开。
贺关低头把自己根本没开的鞋带解开又系上,反手按了按自己的脸。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穿梭在藏冬园的各个地方。
这座园林宅院一体的地方依照楼益朴素的审美建得又大又宽敞,不知道当时设计师画图时被他独断专行地打回重做了多少次。
他们从后院走到前院,把桂堂整个逛完,最后去了桂堂后面的湖。
湖上建了木桥,单行道宽,看样子足以让人开车前往后山。
贺关站在桥上从上往下看景元池池水。
水里有一些简单的水生生物,没什么鱼,还算清澈。
这时候已经有点累了,但贺关还记得书的结局,下意识问“老楼,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
楼冬藏“你说。”
贺关“你要是想发展兴趣爱好,能不能不去养鱼、或者钓鱼之类的”
楼冬藏“”
楼冬藏想说自己对养鱼什么兴趣都没有,可握着自己手的人手心却渗出了汗。
刚才到处乱走,太热还可以理解,现在他们已经停下很久,贺关还是出汗。
是在害怕。
楼冬藏“怕鱼吗”
贺关“嗯嗯嗯,能答应我吗。”
他知道猛点头楼冬藏看不见,一连说了三个嗯。
楼冬藏笑了笑“当然,我不喜欢鱼。”
太滑溜了,做起来也很麻烦,如非必要,以后他也不会主动要去吃鱼。
贺关“真的啊,你和我拉勾。”
楼冬藏被他逗笑,伸出手,比出打电话的姿势,把小指偏向他的方向。
贺关拿自己小指和楼冬藏的勾在一起,认认真真拉了个勾,期间对楼冬藏敷衍的态度表达了不满“不行,你怎么都不用力的,用力和我按一下,不然我不信。”
楼冬藏含笑说“不是我没劲,是我不知道你的手在哪。这让我怎么用力”
贺关“早说,那你手别动,我去找你。”
他的手很暖,皮肤下自然地透着亲人的温度,用力和楼冬藏的大拇指按在一起。
楼冬藏感觉到他收回手,说了句走吧,接着离开的手很快回来,拉着他,四指都在自己掌心,示意他拐弯。
贺关“回去吧,天要黑了,这桥也不知道有没有坏的地方,过两天让人来看看,就不往前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之后再来。”
楼冬藏把他的手指握在手心里,说“好。”
他根本不在意能不能今天走完这里。
他只是想和贺关待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楼冬藏脑海里关于眼睛看不见产生的抵触和狂躁都消失了一样,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
在之前,明明有人提到看不见,楼冬藏都会猝不及防摔碎手边的东西。
这是第一个
楼冬藏和他在一起,很多时候只用说“好”和“嗯”的人。
最让他觉得安稳。
傍晚,藏冬园许久没响过的门铃响了。
这时到了楼冬藏喂麻雀的时间,他还在楼上。
岳叔下午找人换的可视门铃方便得多,贺关通过门口的传声设备,让送东西的人把东西直接放在门口。
贺关“放外面吧,我一会儿拿。”
送东西的人戴着口罩,为难地说“贺先生,楼老先生让一定送到,您出来拿一下吧。不是别的,是周六的两张请柬,您没拿到手我不放心。”
贺关“那好吧稍等。”
他没来由地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在哪里听过呢。
不是公司里,不然他肯定立刻想起来了。
贺关走到门口,打开门也打开灯,在门口的灯光下和他对上眼神。
对方与他身高相仿,似乎不太好意思,低头便走。
两人视线只有短暂的一个交错。
即使这样,贺关也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