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哦,就站那吧。别进来。我在厨房里新添了两个沥水架,脚边还有个厨余垃圾桶,你过来撞着了我还得收拾。”
楼冬藏没有再出口成刺“好。”
贺关片好鱼,把鱼片挨个码好在盘子里,一边等汤好一边和他聊天,一看就是一心二用得多了,很习惯“你怎么摸过来的就靠着墙摸”
他这会儿心情很好,主动问。
楼冬藏“嗯。”
贺关想了想“太不方便,过两天装个靠墙的扶手栏杆,方便抓握。你也活动活动,不然都要坐化了。”
楼冬藏“”
贺关闻味道感觉鱼汤差不多,打开锅看了一眼,顿时鱼鲜味弥漫了整个厨房,暖融融的水汽在这里蒸腾缭绕,温暖又新鲜。
贺关拿汤勺盛汤尝了一口,长叹道“不愧是我,真好喝,尝尝”
楼冬藏“好。”
贺关自己尝过温度没问题,走过来把尝过一口的汤勺递到楼冬藏唇边,说“试试烫不烫,烫了也不准吐汤勺里。”
楼冬藏难得闭眼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贺关在他低头尝汤的时候说“商量一下。”
楼冬藏扬了一下眉,示意自己在听。
贺关“咱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总做得到吧饿了渴了找不到东西了想到处走了有任何问题了第一个来找我,可以我可不想有一天早上起来看见你”
他后半句没有说完。
楼冬藏没有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贺关这样。
贺关属于极少数。
更多的是不利他,也不利己的人。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舒服。自己过得不好,见到别人过的好更会嫉妒成疾。
楼冬藏在商海里见过足够多这样的人。
大家都说要双赢,但并非如此,只要一有隐藏的竞争关系,或者别人抢占先机,撕咬起来比谁都狠,像久未进食的丑陋鬣狗。
我们都不能好过,你怎么能那么快赚到钱
疯子一样。
当时楼冬藏一度觉得自己和他们没有不同,只是那时他无比冷漠,手段强硬,心如磐石,现在却手无寸铁。
还是个满口疯话的瞎子。
所以楼冬藏没有松口。
他不会答应。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有人信誓旦旦说待在自己身边,最后却在他在落魄时作鸟兽散。
贺关看他不回答,并不执着,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喝吗”
楼冬藏“嗯。”
一口下去鲜的舌头都要掉了,是他这几天里尝过最鲜美的味道。
贺关“那太好了,你让让,我把东西端上桌。”
在他端鱼汤到饭桌的过程里,楼冬藏才终于说“我们是雇佣关系,劳务合同。”
贺关咂咂嘴“我和你可不是雇佣关系,只不过我签的劳务合同对接的是你,羊毛逮着一个人薅,岳父既然出过钱,那你这份就没必要了。总之我们是平等的,可以”
楼冬藏还有别的想说,被他这一打岔岔没了,想接着说下去,贺关已经在餐桌落座,喊他“行了,来吃饭。”
楼冬藏“嗯。”
期间贺关的手机响了好几声,拿出来才发现是任宁的消息。
贺关自然地说“我看一眼手机消息。”
明明楼冬藏也看不到,贺关不说也可以。
但他说了。
楼冬藏低头喝汤。
因为看不到,所以贺关给他弄了两个碗,一个盛汤一个放鱼,非常方便。
任宁明天的发布会可不能有闪失,一定要早点到,七点半到星域传媒,地址我发你,还有记者会问题的答案
贺关嫌打字麻烦,干脆开了语音“知道了任菩萨,记住了任菩萨,别担心任菩萨。”
任宁你再喊一句菩萨报我上午的仇是吧
贺关吃饭时最放松,爱和人侃大山的毛病就跑出来,笑说“好的任菩萨。”
任宁
贺关见好就收“早上七点半到,十点开始,穿nty的定制,和队友一起走,第四个上,不带手机,不回怼记者,不会了就微笑,没问题。”
任宁这还差不多,早点睡,明天不能有黑眼圈
贺关“拜。”
楼冬藏“谁”
贺关“哦,我经纪人。”
楼冬藏“不是马上不干了吗”
贺关哼着歌给他夹鱼片,想到明天的场景,觉得任宁可能会气死。
他轻快地说“没错,但工作还要做完。”
贺关好心情地哼起了歌“所以明天就是最后一次出场,玩票大的。”
他关掉手机,问“楼冬藏,你有首饰吗借我用用,戒指最好。”
楼冬藏“二楼有衣帽间。里面有首饰柜。你可以去看看。”
贺关“好。”
楼冬藏皱起了眉“当时连戒指都没有”
他说的是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