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没有几个能长干的,董新隽在矿上,靠着逞凶斗狠,才站稳了脚跟,却向来不把那一面展现给家里人。
刚刚他是听到俞怜险些被活活打死,被拉去配冥婚,赵兴兰受了伤,才一时大意,露了恶相。
怕俞怜害怕,他伸手搀起俞怜,要将俞怜送回屋子。
俞怜却扶着他的手臂,摇头说“没事的,我挺好的。”
董新隽望着她并没有任何异样,便让她留了下来。
二人坐在一起,烤着火炉,氛围却有点尴尬。
过了片刻,董新隽先开了口。
“今后离俞家远远的。”
这一俞家,自然指的是俞老太他们。
俞怜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说道“嗯,我知道的。”
“兄长兄长”
正在此一时间,俞乐和俞安听得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冲出来一看,看见董新隽,欣喜地跑了过来。
两孩儿一起冲到董新隽的怀中。
董新隽摸摸他俩的脑袋,“乖。”
俞乐却瘪着嘴,差点哭起来“兄长,今天好可怕,祖母他们要宰了姊姊,还打伤了娘”
“兄长知道了。”
董新隽脸色一沉,抬头看了看俞怜“以后我就住在家里了。”
二房没个男人在,老是受人欺侮。
他之前想着多挣些钱,赡养家中,可现在就算再累点,也得在家,不得任由家里人被欺凌。
俞怜有点惊讶,小女孩本来对董新隽,就不大亲近,一是男女授受不亲,虽兄妹俩,又非亲兄妹俩,还是要避嫌的。
二是,董新隽一直在外面,很久才回来一趟,两兄妹俩联系不多。
自然,就谈不上有多深挚的感情。
对于董新隽的决定,她没反对,也没说同意。
“太好了,兄长在家咯,兄长在家咯”恰恰相反,俞乐和俞安很开心兄长留在家里。
但二人开心了一小会儿,就被鸡汤吸引了。
闻着瓷锅里,那飘出来的鸡汤香气儿,俞乐和俞安砸吧砸吧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俞怜。
“姐姐,这里面是什么啊,好香啊”
讲着,二人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俞怜将碗扔下,走了上来,凑到那箱子跟前看。
一到箱子眼前,俞怜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这箱子,阴气过重了
刚刚她陪着赵兴兰,就感到身体上轻轻有点发寒,还觉得是原来的病没有好,可一过来,到门前,俞怜身体上的寒意当时减退了很多。
那就不是她身体的问题了。
俞怜便回过神来看,就看见了这个箱子。
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杉木质料,年事挺长了,木质早已有点干裂,像是要散架似的。
听俞怜问,赵兴兰道“这箱子啊是我与你爹结婚时,你爹给的彩礼,当年分居,我便带了这一箱子一块儿过来的。”
听到这个,俞怜满脸奇怪地看向赵兴兰,“娘,我能瞧瞧里头吗”
赵兴兰笑道“你看吧,反正就是一个箱子,没什么稀奇的”
凤阳村的人结婚,彩礼都是一些箱子、床褥、布料之类的东西,也有猪牛羊肉和直接给钱的,俞家原本就不富裕,碰上是不得宠的男儿娶妻,俞老太扣扣搜搜,就给了这样一口破烂木箱子。
赵兴兰当时还冤屈过,最后俞怜的爹曾跟她许诺过,会给她换更好的,可惜了,没能实现。
俞怜战战兢兢地揭开了箱子,生怕里面有东西跳出来似的。
打开一瞧,箱子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件赵兴兰的换洗衣衫,破破烂烂的,没有其他东西了。
俞怜之手,慢慢摸过箱子的每一寸,仔细检查。
检查箱子底部的时候,她却皱紧了眉梢。
箱子没有异常,但俞怜却感动到,这底下有一股阴气。
没错,恰是阴气。
当年她当过这一个行的辩证法师,对气的感到都万分敏锐,尤其是俞怜,她断信自己不会搞错的。
若不是箱子里头,那就是箱子下面
这箱子对赵兴兰而言,不但是个箱子,更有丧夫的盼头,所以保存的很完好。
俞怜轻轻低下头,沿着巷子,看了看地板,是很多发黄的泥土,连地板都没有铺,干裂的黄泥地,就那么光明正大地露出来。
俞怜蹲下来,手心在地面摸了摸,在摸到靠墙根那一片之时,她面色轻轻一变。
就是这里
她的手刚碰上去,就感受到有一股阴寒寒冷的气味,缠了上来。
“欢儿,怎样了”
赵兴兰见俞怜蹲在那处,半天不发声,便坐起身来问。
俞怜抬头,微笑着说,“娘,没事,我的钱包掉了,我找找。”
赵兴兰带上一点教训的语气,道“你这丫头,是越来越马虎了,钱包也不放好。掉哪了,能找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