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人老呐。”
傅夺就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年轻”
明明在相识之初,两人瞧着还差不多大,可现在已经能看出自己比太后娘娘要老了。
倒不是说体力耗费的问题,事实上两人现在的房事很规律,极少过分放纵。
只是,她到底是老的慢,再加上性子不羁且张扬,瞧着比韩镜也年轻两分。
“真的不年轻了。”秦鹿却很认真的感慨。
傅夺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怀疑太后在炫耀,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那么回事。
“或许等我成了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子,你还是个美艳妇人,到时候太后娘娘会不会嫌弃我”
秦鹿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咱俩就这么过一辈子,谁也别嫌弃谁。”
“我怎么可能嫌弃太后娘娘呢。”傅夺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不知好歹。
秦鹿眨眨眼,“当初在寺庙里遇到,我就瞧上了你的脸,可你当时是嫌弃我的。”
“”傅夺沉默,良久后,道“那时候,我的确不知好歹。”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秦鹿笑弯了腰。
神婆家中,此时聚集了全村的男女老少。
一些个去了私塾的孩子不在其列。
村正是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看面相有些严肃,但是面对县令和县镇抚使却不敢托大。
“祭祀河神是怎么回事,说说吧,谁的主意,祭祀之人是如何挑选的,又是谁和所谓的河神沟通的,河神都和你们说了什么,让你们做出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之前做过几次,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少女。”
县镇抚使开口问道。
旁边几位锦衣卫提笔准备做笔录。
神婆听到这番询问,几乎句句都在针对她,当时就吓得抖动不止。
镇抚使见全村的人如同没了舌头一般,闭口不言,脸色严肃起来。
“如果在这里不开口,那我就只能带你们回镇抚司了。我大秦律法明文规定,错就是错,一万个人错,那就惩罚一万个人,绝没有法不责众,姑息罪犯的道理。”
神婆虽然无儿无女,可她怕死啊。
“大人,真的不干我的事,都是村正大人逼我的。”
村民看到神婆这番姿态,有聪明的已经开始反应过来了。
其中一人看向村正,道“村正,神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咱们村是不是压根就没有闹河神”
“什么没有河神”
“这怎么可能呢,没有河神的话,咱们隔两年就送一个女娃给河神干啥”
村正脸色铁青,“神婆,你休得胡言乱语。”
神婆那里还敢怪力乱神,他们都不知道,当今的太后娘娘可就在村子里呢。
“我没有胡说。”神婆忍着惊惧,道“二十多年前,你刚当上村正,老村正的孙女就死了,当时那边闹得凶,非得让你找出凶手,否则你这个村正的位子也坐不稳。为了保住你的位子,你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江里有河神作祟,我哪里知道,是你说肯定是河神作祟的,我如果你照着你的话说,你就把我赶出村子。”
人群里,一个男子走上前,眼神死死的盯着村正,“罗塘,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村正忙不迭的反驳,“你别随意栽赃人,我和你女儿无冤无仇,这个位子更是老村正举荐我的,我做什么想不开去害你的女儿。”
“那神婆的话是什么意思”男人指着神婆,怒声问道。
村正眼神冷冽的看着神婆,道“她在栽赃我,早些年她想跟我,我没答应,所以这些年她记恨我”
“早些年我的确想跟你,但是你逼我胡诌河神的事情也是真的。”神婆知道,此间事了,村中恐怕再无她的立足之地,可自己不能坐牢。
激动之下,情绪激荡,神婆的手指又渗出了血迹。
镇抚使看到后,问道“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神婆全身瑟瑟发抖,双唇惨白的嗫喏道“是,是太后”
她声音很小,周围的人几乎听不太真切。
可县令等人却明白过来。
“小曹,给她简单止血。”
“是,头儿。”小伙子起身走上前,半蹲下身给她处理伤口。
“说说吧,每次祭祀的河神新娘如何挑选的,都有谁参与其中了”
镇抚使刚说完,一个婆娘直接坐在院中,嚎啕大哭。
其他人看着女子,纷纷纳闷,这是干啥,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
“我儿子可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如果我因为这事坐牢了,他连太学都进不去,更别说是镇抚学堂了,如果因为你这个老东西,害得我儿子没了前程,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之前她的儿子就说过他们夫妻,村子里的事情别掺和,万一暴露了,他们都落不得好,而且父母坐牢是会影响子女前程的。
当初他们都没当回事,现在事情爆发了,女子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