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俸禄,还不包括夏冬两季的补贴,同时在大秦特定的节日内,县里会根据众人的一致决定,购买一些物资发放,这些物资是实物,不能折算银钱。
年底当然也会根据县里一年的收入发放年终赏银,这是朝廷官员手册里明确规定的,非是地方胡乱敲定。
如此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一年差不多能拿到一百三十两左右。
足够家里的花销了,可想要买宅子,远远不够。
“桂云县衙也有好些年了,如果税收足够的话,可以适当的取出一些银钱重新修建,可以在府衙周围单独开辟出一块地,修建一些宅院,供一些官吏居住,当然这些宅院是属于桂云县的,不能买卖也不能继承。佟县令应该知道,大秦官员的调度断则五年,长则十年,在任职期间,如果做得好,吏部下来调查后没有发现有任何违法乱纪之事,你会被继续调任。如果发现有徇私枉法,则会被革职查办。调任的话,在任职地买宅子不划算,有了县衙所属的院落,终究是方便些。”
佟县令心生感激,“多谢陛下。”
“你们都是大秦的官吏,在地方为百姓谋福祉,总不能让你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王县令就不用了,他在桂云县这么多年,家里的宅子可是价值不菲。”
王县令嘿嘿一笑,“都是陛下宽宏仁慈。”
几个人聊到暮色黄昏,外边崔二进来喊他们用膳。
韩镜站起身,道“走吧,晚膳后你们回不去,可以暂时留在这里,此处的房屋很多。”
外边早已点燃了灯笼,将这片山谷衬的亮堂堂的。
远处山林里猛然传来虎啸声,佟县令被吓得全身一哆嗦,其他的人倒是充耳不闻。
永安乖乖的坐在傅夺身边,看着面前的膳食,笑的合不拢嘴。
“爹爹”看到韩镜,她挥舞着手臂打招呼,“爹爹,用膳啦。”
“来了。”
三月底,韩镜一行人开始返程。
他们没有惊动地方官吏,也没有惊动秦家庄的人,搭乘一艘客船,沿江而下。
回去是顺水而行,行程比来时快了不少。
众人都想着早些回去,韩镜思念母亲和妻子,永宁想念皇祖母和娘亲,傅夺心里只惦记着他的太后娘娘。
如此一直到四月中旬,马车今日长安城,一路奔驰回宫。
看到儿子的第一眼,秦鹿就垮下绷直的腰背,“赶紧把这些政务都带走,我可得好好歇歇了。”
韩镜还没开口说话呢,便遭打了母亲的暴击,顿时哭笑不得。
“娘,儿子刚进门。”
“谁管你。”抱着小孙女,揉着她软芙芙的小脸蛋,“安安,外边好玩吗”
“和宫里差别不大。”永安想了想,“我特别想皇祖母。”
“是嘛。”秦鹿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皇祖母也想你。”
说罢瞪了儿子一眼,“快点拿走呀,剩下的都不是重要的,可以放两日,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韩镜笑道“就知道娘还是疼儿子的,那我先走了。”
“去吧。”秦鹿把永安推到儿子身边,“笙笙在寝宫,把你女儿带过去,这些日子一直观念着呢。”
“好”
韩镜把女儿领走,也就是来和娘打声招呼,让她能够安心。
他带着女儿出去了近两个月,妻子的确该着急了。
父女俩离开,傅夺走到秦鹿身边坐下。
“累吗”他说不出太亲密的话,思念却是真的。
秦鹿挑眉笑了,“不累,这些事对我来说很容易拿捏,东桑村那边没事吧”
“没事。大房过得很惨,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们过去的当晚,大房当家的酗酒,打翻了烛台,险些把一家人烧死,后来被村子里的人灭了火,只他的一条腿被烧到了,不妨碍走路,其他的人也没事。”
秦鹿嗤笑,“倒是命大。”
傅夺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按照娘娘的个性,不像是能被那家人欺负的样子。”
“韩镜的父亲是为我上山摘果子,被山里的野兽给吃掉的。两位老人没了儿子,我这个做媳妇的,也愿意让他们一番,到底是因我而死。后来这些人愈发的过分,那两房的小子甚至想溺死我儿子,我知道再留下是不可能了。”
秦鹿的说辞没什么可怀疑的。
至少傅夺觉得合理。
当然,合理不代表全信。
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当夜,傅夺抱着秦鹿,烙了半夜的锅贴,方才睡去。
天色微微凉,傅夺醒来,他的太后呼吸清浅,睡的香甜。
侧身撑着额头看着她,三千青丝披散在枕头上,两只白皙的肩头若隐若现。
抬手将她的发丝拨到一边,勾唇笑的温柔。
知道她大概要睡到半上午,傅夺没有吵醒她,自己起身去了内室。
镜中的那张脸染上了岁月的痕迹,明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