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来了一趟,狂吃了三顿饭,次日上午离开的。
临走时,还嬉皮笑脸的找到婉娘,顺走了一些油条和糖糕。
说是回去给爹娘尝尝。
婉娘能说什么,到底是秦家铺子的掌柜,给他装了好些带走。
赵珙也被塞了十几根腊肠,回去可以找兄弟们做个下酒菜。
这次离开比以往都要热闹,马上就要过年了,秦鹿安排胡言准备了好些自家的东西带给陈家。
夜里,胡言和梁燊在屋里浅酌。
“明年去禹州府吗”
梁燊倒是没什么意见,“看着安排吧,去哪里都行。”
“夫人的意思是,安排个巡察的管事,其他的东西多是和陈家合作,酒楼这方面,还需得自家人看顾着。如今天下不太平,开酒楼也得慎之又慎,先是祁州府和禹州府,两地都有相熟的人帮忙照看,却也需要自家人守着才行。祁州府那边有陈家帮忙照看,你如果有意,可以先去禹州坐镇,日后店面肯定会越来越多,须得有人不定期的巡察,免得他们在其中欺上瞒下。”
梁燊夹了一筷子腊肉送到嘴里,齿颊生香,“我挺适合这个的,交给我就行。说什么太平不太平的,这天下什么时候太平过。就说祁州府,街上经常能看到一些官宦子弟惹是生非,都习惯了。咱们的店,也就是托了陈家的照拂,再加上陈家和知府家是姻亲,才没有人去闹腾。禹州府那边,每月难道不需要给官府孝敬”
“夫人说了,暂且先吃些亏。天下商铺,每年四成的利润要被官府盘剥,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那边每年拿出两成给官府,有宁郡王的世子在,想来不会有问题。”
“希望如此吧。”梁燊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决定了,明年上半年且留在家中,跟着夫人学些拳脚。”
提及此事,梁燊道“你学的如何了”
“应该算是高手,却比不得公子。”胡言叹息道“公子天赋超绝,已经修炼出了内力,夫人的意思是至多三年,公子便能练出一身好轻功。”
“其他的先不提,就这轻功,我是垂涎的很,简直是逃命的最佳手段。”梁燊道。
“想学夫人肯定会教你,只是练武须得看天赋,我隐约有了那种感觉,想要学有所成,起码得十年。”
梁燊笑道“你天赋比我好,我这边看来至少也得二十年。”
“二十年有点夸大其词了,十年差不多。”
胡言道“夫人从不藏私,想学我可以简单的教你,日后你可以在巡视途中自己慢慢修炼,不拘任何地方。”
“如此便有劳胡管家了。”
肃州府是不下雪的,或者是除非进入小冰河时期,否则很多在此地土生土长的老百姓,从生到死都看不到雪花长什么样子。
秦鹿喜欢四季分明的季节,春的和煦,夏的热烈,秋的婉约,冬的素美。
将来真的走到那一步,她还是想把帝都建在北方的位置。
曾经她在网上看到过阿房宫的复原图。具体真假无从考据,关键是大气壮美,好看到让人心生向往。
她现在就是存钱存钱不断的存钱,日后供应儿子起事,还要为儿子建造宫殿。
好吧,宫殿是为了自己。
劳民伤财,她要将这四个字,压缩到最低。
召集天下工匠,钱财和伙食肯定得供应上。
冬雨滴答滴答下个不停,距离过年只剩下两日了,却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森寒刺骨,寒意近乎无孔不入。
好在秦家给下人们都打的火炕,白天上工的时候可能会很冷,至少晚上能睡个热乎觉。
秦鹿运转体内的内力,丝毫不觉得冷,韩镜正是活力十足的少年人,屋子里还燃着碳炉,自然也没问题。
今年的银两比往常都要多,陈家把瓷器玻璃以及纸张的银钱也都送来了。
从明年开始,陈家会从秦家进货,提前结账,之后在带到铺子里贩卖。
而肥皂产业,秦鹿收了陈家二十万两银子,自明年开始就退出来了。
胡言觉得可惜,不过在看到其他产业的营收时,纠结一番不再惦记着。
既然日后的合作渐深,总得给陈家一些好处,总不能白白的让人照拂吧。
在大盛,钱财不是万能的,权势才是。
有了钱财不一定能得到权势,可有了权势就一定能捞到钱。
陈家能和秦家合作到现在,也是陈家品行可佳。
换个人试试看,指不定将秦家一锅端了。
胡言知道,民间的起义其实很多,可惜没有人带领,在世家眼里无非是小打小闹。
大盛朝从藩属国独立出来后,除了前边的两位帝王雄才大略,后边的一个不如一个。
这些世家从前朝一直延续至今,在前朝算不得什么,之后跟随谢氏先祖推翻前朝立了大功,这才彻底崛起。
自此蚕食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