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镜敛眉,道“既然那边提了,若娘没有尽心,日后在华阳县,恐会寸步难行。”
“嗯”秦鹿自然知晓,“陈家那位任职的县城如何”
“想来是不差的,宁凤章说他的这位舅父颇有远见,这几年的政绩很不错。”
秦鹿没有怀疑,毕竟这小子经常和宁凤章互通信件。
“既如此,你便问问吧。”
“好”
当晚,韩镜写好了信,于次日送了出去。
数日后,远在禹州府读书的宁凤章收到了韩镜的信,并未急着拆看,一直到晚上课业结束,回到自己房中,才浏览起来。
看到信中的内容,宁凤章思虑片刻,抽出一张信纸,提笔点墨。
官场的事,老师偶尔会给他讲解一些,他只懂得个大概。
说的再多,也比不上身处其中领悟的快。
韩镜信中提及的事,他倒是乐见其成,如若舅父真的去华阳县任职,日后他去了那边,倒是有了安寝之所,还能多留些日子。
这位舅父陈思然,是陈家二房嫡出,宁凤章正儿八经的亲表舅。
因二房人丁单薄,只有陈思然这一老来子,所以和陈景卓的感情极好。
写完信,他叮嘱书童送了出去,便开始等待消息。
在宁凤章看来,此事并不难。
陈思然的岳父在京中吏部任职,听陈景卓提过,他这位小叔的岳父为人还算正派,对这位女婿很是看重。
此事如若陈思然同意,他的岳父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平级调任,而非升迁,就是不知陈思然是否愿意。
原本宁凤章听其外公的意思,这位表舅在任上表现极好,不意外这两年会被调任到府城任职。
秦鹿这边,县令夫人又宴请了她几次。
得知她已经给那边去信,甚至还差家中仆人送来了好些礼品。
秦鹿和韩镜包括胡言,都没动这些礼品,日后万一没办成,还得给人退回去。
若是办好了,那边恐怕会送上不少东西。
东西不东西的,秦鹿还真不在乎,刘氏的霸道强势倒是领教到了。
一直到临近九月底,天气骤然变得冷起来,宁凤章的信才姗姗来迟。
信中说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明年年初,陈思然便会来这边任职。
至于华阳县令,则会调派到隔壁担任同知一职,官职听着很唬人,奈何此官职一般没有定员,可以一名两名,也可以三名四名,看似是知府的副职,轻易便能架空你。
可好歹是正五品,对于连跳三级,县令和刘氏都对秦鹿表示了感谢。
一顿饭宾主尽欢,刘氏亲自送秦鹿出府,临行前还塞给了她一个红封。
“呵,一千两好大的手笔。”胡言看到秦鹿取出来的银票,也是吃了一惊。
秦鹿抖了抖银票,笑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般讽刺”胡言笑。
“一个县的灰色赚钱渠道,都掌握在县令手中,十万两都只算小数目。遇到哪些昏官,不知得翻多少倍。”
秦鹿眉眼间染上冷意。
倒不是说她痛恨这群人,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下属,没必要。
可日后她儿子登基称帝,下边的人还如此大肆敛财,恐怕注定要血流成河。
她尊重生命,奈何有些时候,生命就是如此的轻贱。
将银票递给胡言,“放着,等新任县令上任,送回去。”
“是”
秦鹿只赚该赚的钱,这张银票是多少华阳县百姓的民脂民膏,她还真没那么贪婪。
自刘氏那边得到确切的消息,并未急着和秦鹿撇清干系。
大概是觉得秦鹿好用,日后说不得还能有用得上的时候,断的太早,生怕看走了眼。
好在秦鹿此时能够拒绝对方的邀约,也不怕刘氏在背后搞小动作。
非必要,她并不想杀人。
一场暴雨冲刷大地,顺着屋檐垂落,愣是变成了雨幕。
奔雷嘶鸣几声,胡言撑伞小跑过去,本打算给它添加粮草,却发现角落处在漏水,已经湿了一半。
抬手在马背上拍了两下,“等着,我换蓑衣给你重新遮一下。”
回到房中麻利的换好蓑衣,抱着一捆稻草,踩着木梯上去,在棚顶加盖了几层,下边还垫了好几层油纸,防止渗漏。
天气愈发冷了,马棚三面无遮挡,之后还得重新搭建,省的冬天来临被折腾垮掉。
这家伙可是家里最值钱的了,全华阳县,只有这么一匹马。
修整好马棚,胡言下来给它重新添加了草料,里面还加入了豆渣。
“吃吧,吃的壮壮的。”
伺候好奔雷,又去厨房检查了窗户,厨房里间放的可都是各种晒干的蔬菜,冬季里还能看到的新鲜蔬菜,只剩下大白菜和菠菜等有限的抗冻菜品,因此秦鹿特意在蔬菜比较多的时候,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