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他甚至为三皇子送上了一壶好酒,
“三哥胸怀天下,为万民舍身,弟弟我实在佩服。”
三皇子皮笑肉不笑,
“身为天子血脉,自当为民尽心。”
“还是三哥有觉悟。”
周淮晏为他奉上一杯酒,状似不经意间道,
“我记得下江南最近的路线应该会经过兖州吧,三哥如此孝顺,一定会去烧些纸,点几炷香吧”
意料之中地,当时周淮晏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这句话出口之后,脸上血色尽褪。
“殿下如何就觉得,当时三皇子面色苍白,是因为殿下猜中了他的计划,而非只是念及既亡母族所致”
红豆听了少年的分析,却实在得不出同主子一样敏锐而清晰的结论,
白玉小案上放着一盘紫葡萄,玲珑剔透,艳丽饱满,那艳美的紫色漂亮得简直惹人垂涎欲滴。
周淮晏懒懒倚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吃掉阿翡喂过来的葡萄软肉,
“唔,若是后者,他不会心虚啊。应该是愤怒,甚至跳起来揍我一拳才对。”
浓的汁液淌过他过分饱满润泽的唇,无端透出几分艳丽的色泽。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阿翡在将葡萄喂入少年口中的时候,指腹轻轻压过了后者柔软而鲜红的舌尖。
周淮晏舔舔唇角溢出的汁水,略带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正好抓住小猫偷瞄过来的眼神,后者一惊,立刻红着耳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低下头。
“殿下果然机智过人。”
红豆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暧昧,她还在沉寂于少年的严密部署之中,
“自除夕之后,奴婢通知霍骁将军暗中探查,果然发现了一只从北境进入兖州的私军。他们批进入,似乎是从卫国公回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部署了。”
北境进入兖州
阿翡的手指一顿。
红豆思忖片刻,眉头皱起,
“难道是三皇子与齐守邦勾结,想要谋取皇位。”
周淮晏轻笑,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嘲讽,
“齐守邦可看不上我三哥。”
少年垂下眸,语气似是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他这辈子啊,唯一看得上的人就只有我舅舅。”
红豆感觉自己的脑子在燃烧,
“如今国公爷已经年老,北境大军终究要换人执掌大权。最有可能掌权的,应是国公爷的义子齐守国。可陛下,应该会不允。”
顿了顿,她忽然小心翼翼地问
“那为何齐守邦会派军偷偷进入兖州,莫不是想要造反”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不过只是,用来钓鱼的饵罢了。”
“饵”
红豆有点晕。周淮晏皱起眉,忍不住“啧”了一声
“算了真笨,你去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回去再好好想想”
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少年直回忆起了当年在高中理科班时,物理老师讲题的郁闷。
他的大宫女哪点都好,对他也是死心塌地,就是这脑子时常转不过弯儿来。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周淮晏也会跟自己的心腹分析如今的局势和自己的计划,但是他遗憾的发现,虽然自己收拢过来的心腹都很忠心,可就是脑子不太聪明,永远也跟不上他的思路。
不过,少年完全没有意识到,并不是周围人太笨,而是他自己已经达到了一种智多近妖的地步。
“是,殿下。”
红豆惭愧低头,只能退了出去。
这时候,周淮晏等了半天葡萄没来,便转过去看阿翡,目光往下,落在小猫的指上,身高飞涨的时候,后者的手也张大了许多,只是不如周人的精致,却是很适合习武之人的手。
不过大抵是因为有这做侍奴的习惯,阿翡会用药物把手上的茧子都处理掉。因此指腹的肉很软,颜色也更偏粉,呆呆张开的时候,倒像是猫咪的肉垫。
周淮晏眯起眼,
“愣着做什么,还不继续剥”
“哦哦是”
阿翡正想得入神,忽然被主人的声音打断,手忙脚乱地,立刻又开始动手剥起葡萄来。紫色的汁液染得他满手都是,弄得整只手都是的。
这样的画面,让周淮晏忍不住觉得有些熟悉。他轻轻用指骨敲击着软榻,
嗯在哪儿见过呢
哦,想起来了。
除夕夜的第二晚。当时,周淮晏本来打算给他上药,可每次都不太成功。于是后来,想了个办法,总算勉强成功了。
周淮晏满意地收了药罐,却也没放,只是双手环胸,垂着眸子,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小猫的窘况。两人的身高差,只能让阿翡抬头望着少年,这样的姿势会露出脆弱的咽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此刻,少年一身锦衣整齐,在琉璃灯下煌煌灿然若神子,而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