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弘毅身边,准备去拉他的手臂。
但她刚碰到他的衣服,他就起身站了起来,将烟头扔到地上,抬脚碾灭后径直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叠东西转身问“这是什么”
他语气平静,方亚兰的胆子也大起来,朝赵弘毅手上望去,就看到了一把五颜六色的糖纸。
“这不就是糖纸吗”方亚兰不太明白赵弘毅的意思,但她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只要不谈托儿所的事就好,便上前问,“哪来这么多糖纸啊”边说边伸手去拿。
但在方亚兰的手碰到糖纸前,赵弘毅将糖纸往上一扬。
纷扬落下的糖纸中,赵弘毅语气冰冷“这些糖纸,是我在向北的盒子里找到的。”
赵向北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所有他有个专属的百宝盒,就放在主屋衣柜最下面。赵弘毅平时不会去动儿子的东西,但今天回到家,想起齐主任说的那些话,他想到了这个百宝盒。
他本来以为就算方亚兰给了赵向北糖果,应该也就这几天的事,盒子里的糖纸不会太多。
结果这一翻不得了,盒子里光水果糖的糖纸就有三四十张,大白兔奶糖的糖纸少点,但也有七八张。
再想到赵向北身上藏的,还没吃完的,赵弘毅都不知道方亚兰这段时间给他吃了多少糖
方亚兰也愣住了,她知道赵向北喜欢收集吃完的糖纸,但她以为赵向北就是玩一会,等兴致没了就会丢掉。而她也从没在洗衣服的时候,从赵向北的口袋里找到糖纸,就没有多想,结果这小子竟然把糖纸都塞进了百宝箱
但很快方亚兰回过神来,反正赵弘毅又不知道她给孩子们买了糖,佯装吃惊问“什么从向北盒子里翻出来的他哪来这么多糖不对啊,他平时也没怎么吃糖,哪来这么多糖纸难道是从外面捡的”
“你真的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糖”赵弘毅问。
“我怎么会知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方亚兰说着叫嚷起来,“你交代的那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给他买糖赵弘毅,做人要讲良心,我跟你结婚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我对几个孩子怎么样,你可以出去问问他们年纪小,不理解我就算了,可你怎么能仅凭这些糖纸,就把罪名按在我头上”边说边开始抹眼泪。
赵弘毅当然不是仅凭这些糖纸,认定赵向北的糖是方亚兰给的,他说“我去供销社问过,这周一你去供销社买过水果糖,有近二十粒,那些水果糖去哪了”
方亚兰没想到赵弘毅还去供销社问了,心里有些慌张,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那些糖果我都拿去托儿所分了,没错,就是分了,我隔天就要试岗,想快点跟孩子们熟悉起来,所以才买的糖果。”
但赵弘毅还没有问完,继续说“还有十一月中到上个月中旬,那一个月时间里,你隔一星期就要去供销社买一次糖果,那些糖果又去哪了也是给孩子们分了”
一听赵弘毅这话音,方亚兰就知道他没有信自己,可她没办法,只能编下去,不然让他知道自己用糖果收买赵向东跟他睡觉方亚兰不敢想,她硬着头皮说“那些都给左右的孩子们分了。”
“你确定都分了”
“就是都分了,弘毅,我是买过糖,但那些糖真的不都是他吃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方亚兰流着眼泪装可怜。
但赵弘毅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心软,他只冷着脸说“你把糖分给了哪些孩子,你报名字,我一个个去问。”
方亚兰哪说得出来,她只能捂着脸哭得更厉害“我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信任,非要问到这种程度如果你真的一个个去问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你问我为什么不能给你信任那你呢方亚兰,你刚才对我说的话里,到底有一句真话吗你说把糖都分了,可你一个名字都说不出来,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但凡方亚兰能说出一个名字,这件事就能过去了,他并不是非得刨根问底。可她一个名字都说不出来,让他怎么去信她
方亚兰不说话了,又开始哭。
赵弘毅被哭得心烦,摸出烟盒,坐到床边点燃一根烟,边吸边说“给向北买糖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方亚兰止住眼泪,看向赵弘毅。
“第一,你今天有没有用糖果收买孩子,让他们改票投你。”
“第二,你是否为了隐瞒这件事,污蔑托儿所里的孩子撒谎,并教唆其他孩子为了圆谎。”
烟雾缭绕中,方亚兰看到赵弘毅的眼神,那是从未有过的冷漠。这让她心里生出一丝恐慌,她张口说“我没”
“方亚兰同志”
赵弘毅猛地打断方亚兰的话,并站了起来,他走到她面前,用夹着烟的手往外指着,声音严厉说道“今天中午,翟司令当着所有人的面,为这件事严厉批评了我被批评,丢面子,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我必须知道真相”
“如果你说你没有做,可以,我带你去问,去查,把这件事搞个水落石出,谁都不能冤枉你但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