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回来时,池芫正在择菜,他俩分工明确,他如果累了,池芫就下下厨,但他得洗碗;但如果他不怎么累,池芫最多帮他将菜备好主要是切,等他回了就直接下锅。
她在他走到篱笆门那时,就听见了,便看过来。
见他一只手抓着衣摆,一只手捧着把花,她很是古怪地瞥了眼他将衣摆揪了一团团起来的手。
“怎么,左手藏什么了”
直接忽视了他右手醒目绚丽的捧花。
沈昭慕“”
这和云丫说得不一样啊。
村里的妇人都知道先看花,怎么到了阿芫这,下意识就盯着他另一只手的动作呢
他摇头,“没,路上瞧着开得好看,便采了送你,喜不喜欢”
他试图转移池芫的注意力。
池芫却更是古怪地盯着他递过来的花,“你也说了开得好看,那采了干吗过个夜就萎了。”
沈昭慕“”这反应也不像云丫说得是高兴吧
池芫直女思维疯狂上线,继续道,“还有,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少年。”
她木着脸,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抖了个他听不懂的包袱。
沈昭慕抿了下唇线,只好松了手。
这下,池芫看清了那个新添的“准补丁”,顿时眼角抽搐了下。
又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他一下,“你采个花也能将自己摔了哎,我可没用力,你别又装。”
话说一半,沈昭慕便趔趄地一屁股坐地上去了,池芫便双手叉
腰,清冷的面上满是不上当的笑。
沈昭慕摇了摇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恍惚了下,才对池芫无奈道,“那你扶我一把吧,起不来了。”
池芫“嘁”了一声,“你可真是柔弱不能自理。”
一边嫌弃一边伸手将他给拉起来。
沈昭慕笑着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亲昵地说着,“那也是你惯的。”
池芫冷笑,轻轻推开了他的脸,“你也知道你是惯出来的以后可由不得你这么娇气了。”
沈昭慕笑笑没说话,将池芫手里的花拿过来,“放窗台吧,以后每日都给你带一束花回来,你睡前醒来第二眼看到的就都是花了。”
“哦,行。”
池芫被他的情话弄得不大自在,生硬地接了句。
沈昭慕却转过头来,“你为什么不问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池芫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心里有答案了,但还是在他湿漉漉的小狗似的眼神注视下,配合地问了,“第一眼看到什么”
“我啊,以后你第一眼看到的,都会是我。”
沈昭慕将花放到窗台,打算一会弄个瓦罐,充当简易的花瓶,等他明日托人去镇上买个花瓶。
他的土味情话,池芫实在是想笑,好在面瘫脸保护了她。
她抿着唇,要笑不笑地点了点头。
“好。”
“我醒来睡前看到的也都是你,只有你。”
沈昭慕最近很喜欢做这种亲昵的举动,他抱着池芫的腰,额头相贴,唇角扬起。
是夜。
沈昭慕摸黑起来,想起要缝补的衣裳,但屋里实在太黑了,他直接撞到了桌角,这动静不轻。
池芫直接就惊醒了。
她掀被子下了床,忙走上前,将他扶起来。
“怎么不点灯这么一大片月光照着,你还能撞上去,怎么这么笨啊。”
她戏谑了声,将沈昭慕搀到床边坐着,然后卷起他的裤腿,碰了下他的膝盖,沈昭慕下意识疼得缩脚。
“没留神就撞到了。”
沈昭慕有些窘迫地揉了揉眼角,他还真是容易磕着碰着。
“你这冒冒失失的,以后起夜还是唤我一声吧是要去茅房么”
“嗯你说什么”
沈昭慕又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然后迷糊地问了一句。
池芫拍了下他好不容易养回来一点肉的大腿,没好气地坐他旁边,大声对着他耳朵道,“我问你是不是要去茅房,现在听到了吗”
她这一嗓子,差点叫沈昭慕耳朵聋了。
他无奈失笑地捂着耳朵,看着她,“不是,我”
“那你去做什么大晚上的,你背着我起来,想干嘛去”
池芫抱着手臂,淡定冷静地追问。
沈昭慕听着这语气就不对劲了,好像他半夜出去做什么亏心事似的。
便忙如实道,“我就是想起来将弄破了的衣服缝上。”
池芫顿时哑然失笑,“你还会缝衣裳了”
“看你缝过两次,就,眼睛学会了。”
他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
池芫“扑哧”一下就乐了,
“眼睛会了,手却废了。”
沈昭慕温软地朝她笑笑,眼睛看向窗外,眯了眯。
“阿芫姐姐,先生他最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