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
“闭嘴”
胖巫师的两个伙伴几乎同时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瘦高巫师随即解释道“那件事既然已经被悄悄压下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不然惹出什么新麻烦,倒霉的还是我们大家。”
“如果你真有那份好奇心,还不如深挖一下之前在湖边被扣掉眼珠子的那只小猫。”卷毛狗安抚的提议道“虽然学校说是意外事故,但据说,那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可不想巡逻的时候被人把眼珠子扣掉。”胖巫师嘟囔着,表达了自己明哲保身的想法。
伴随着风灯咯吱咯吱的摇摆声,巡逻队员们的身影渐渐接近黑猫身前木椅所在的位置。
“这里有条椅子,我们大家歇一会儿吧”一个略显尖锐声音忽然响起,刺破了湖畔的宁静,将橡木枝头的松鼠们吓得四处乱蹿“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人昨天刚过下元节,有点脑子的家伙现在都在自己窝里呆着呢。”
“关键是,沉默森林里的许多家伙并不长脑子。”另一个声音接口,吞吞吐吐的,似乎对同伴的建议有些犹豫“另外我听说今天晚上还有纠察队,被他们看见我们休息,影响不太好吧。”
“不要紧,就说你把脚崴了,需要上点药。”第三个声音显然对自己的机智非常满意,语气里充满洋洋得意的感觉“反正我们也只是补充巡逻,并不算学校的正式雇员。”
这一次,大家偷懒的现实理由与道德借口都充分了,终于没有人开口继续反对。
于是咯吱咯吱的风灯摇摆声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木椅前。随即,木椅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仿佛吃饱了的猫咪在打呼噜。
趴在橡木阴影后的黑猫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身子又缩了缩,缩的比之前那只老鼠还要小。然后继续不动声色的呆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几位年轻巫师的出现落荒而逃。
微风拂过,一股浓郁而又似曾相识的香气扑面而来,让黑猫忍不住喷了喷鼻子。
“什么声音”椅子上,有人警觉的向后看去。
“大约是老鼠吧。”之前那个得意洋洋的声音重新响起,显得毫不在意“我怀里的护身符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意味着周围五百米之内,没有任何一只比老鼠大的东西存在”
躲在橡木后的黑猫咧咧嘴,抬起小白爪,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顿感无语。几分钟前,他刚刚把自己的身子缩小。
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个得意的声音并不知道身后某只黑猫鄙夷的眼神,仍旧在喋喋不休的炫耀着自己护身符的来历“这个护身符是我表哥去年送我的新年礼物,他前几年从第一大学毕业,现在负责黑森林猎团的一支猎队,驻扎在外面,你们知道,那些土著的魔法很诡异,所以他们手里经常能弄到最新的护身符。”
淡绿色的风灯被挂在手杖上,靠着长椅,就着微风,摇摇晃晃,在草地间投下一片模糊黯淡的影子。
借着灯光,郑清第一次看清了几位巡逻队员的模样。
一个灰色中发,脸色苍白的男巫;一个黑色鬈发,矮矮胖胖的小个子;以及最后一个身形瘦削,长袍挺括的家伙。
那个洋洋得意的声音,就是最后那个穿着挺括长袍的家伙发出来的。
郑清瞅着他,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那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儿味,回忆良久,才从记忆深处找到一个对应的形象那还是他在入校专机上的经历。有位喷着香水儿的男巫曾经在专机的自助餐厅大谈特谈了一阵瑟普拉诺打算找某人麻烦的事情,给郑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令年轻公费生印象深刻的,是李萌大学生还给这个男巫起了一个卷毛狗的绰号。
此刻,卷毛狗同学依旧与几个月前郑清的印象一样,夸夸其谈着,向同伴们抖落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小道消息。
“说到新世界,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学校召回了许多那边的高阶巫师对吧。”胖乎乎的男巫吭哧吭哧的说着,给人一种很费力的感觉“我是说,怎么开学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他们呢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也许是黑狱,也许在沉默森林深处,也许是学校里哪座实验室里,都有可能。”卷毛狗拖着长长的音调,毫不在意的猜测道“就像今年校猎赛开启的那座新密园一样,如果学校打算做什么事情,是不会让每个学生都知道的。”
“新密园”另一位瘦高男巫似乎没领会卷毛狗的意思,奇怪道“今年校猎赛的比赛场地不是就在一号猎场吗哪里有什么新密园”
“新生赛使用的那座密园。”卷毛狗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仍旧习惯性的抖落道“据我大舅说,新生赛使用的密园是学校几位大巫师在夏季旅游的时候,从虚空拖回来的一个世界残骸只是经过简单改造,就拿去做新生赛的比赛场地了。”
“难怪我听学生会里的人说,今年新生赛的猎场没收拾干净原来真的是个新猎场啊”瘦高男巫的语气显得有些恍然大悟。
“是一条魔龙。”胖巫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