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事儿,低声袒露了自己恰才的用意。
“阿册,你刚才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让你那么做?”
“是的,部长。”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没有?”
“这个……”
吉茂册的愚钝让身为父亲的吉茂部长不得不再次提醒。
“我再提醒你一遍,这里是银座。不是一般的地方。”
“所以……所以……父亲是嫌弃那花束太寒酸,送不出手?”
好在这个儿子还不算傻到家,总算猜到了一点吉茂部长的心思。
否则的话,吉茂部长可真要丧失掉全部的耐心了,未必再愿意跟这样蠢笨的儿子多费唇舌。
“说的没错,那样的花束是送不出手的。只能凑合糊弄糊弄不怎么红的陪酒小姐。你得清楚,在银座的任何一个俱乐部,妈妈桑都是最重要的人物,认识的名流也是最多的。那样的东西真拿上来只会让人耻笑。让自己颜面无光。只有傻瓜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多给那个卖花女一千円呢?”吉茂册又问。
“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这里是银座啊。你应该记得门口的那个男侍者吧?”
“是,记得。”吉茂册老老实实的回答,但还是不太明白父亲的意思。
“那个人每天都在这里看大门,负责迎送客人。换句话说,他也是对于这栋大楼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如果这栋楼里有哪家店的妈妈桑想知道某位客人更多的情况,一定会拜托他留意。反过来,如果有哪个客人想要了解这栋楼里某家店的情况,多半也会去跟他套话的。所以我才这么做,如果我们今后经常来光顾这里的话,那么我们刚才的举动,很可能会借助那个人的嘴传到别人的耳中。毕竟没有店铺不喜欢大方的客人。如果想成为受欢迎的客人,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哦?”父亲的话让吉茂册深受触动,他不禁为父亲的远见卓识而吃惊。
“你怎么这副表情啊?很惊讶?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从小严格要求你的行为举止,就是因为许多的时候,细节能决定一切。啊,对了,把你的打火机拿出来看看?”
“哎?”吉茂册对于父亲又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同样感到突然,他真的追不上父亲跳脱的思路。
但乖儿子的属性使然,他还是照做了。
“果不其然,用的一百円的便宜货。这种东西不要让人看到,赶紧扔掉。”
随着吉茂部长的命令,吉茂册又诚惶诚恐的照做,把手里那个塑料打火机赶紧进行了处理——一脚踢到墙角阴暗处。
但这还没完,吉茂部长随即又把视线放在了他的鞋子上,然后极其不满的拿出了自己的手绢递给他,看了看左右,小声催促“好好擦擦你的鞋子”。
哪怕再听话,吉茂册此时也有点受不了,真心觉得父亲有点谨慎过头了。
毕竟这又不是早上上班,刚刚下过小雨,有哪个上班族的鞋子还能保持得跟早上一样明可鉴人?
何况父亲的手绢可不便宜,一条也要两千円,就为了擦擦自己的鞋……
“部长,这……”
“笨蛋,犹豫什么。我告诉你,这里的每一家店,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以貌取人的好手,他们能凭你的衣着和谈吐就能大致断定你的来历,所以,适当的要装装有钱人是每一位上银座酒吧的男人们必须具备的英雄本色。如果你要想从这里获得一些东西,不想白白花钱的话,那就要学会这种本事。”
“还有,好好给我听着,午夜时分,通常就是银座各种营业场所客人离店的时间。银座酒吧是没有任何明码标价的东西,有的只是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你今夜要付的金额。这个金额是依据什么标准来计算的?你千万别问,问了就是土包子。告诉你,计算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妈妈桑或者店长的眼色。她觉得你有钱,多收你一些。她觉得你没品,狠收一点。她对你有恻隐之心,那么也许就会少收一点。”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拿到这种小纸条,都必须毫不犹豫地摸出钱包来付账,如果你的眼睛在小纸条上停留三秒钟,那么你就会受到轻视。如果你胆敢跟妈妈桑说"太贵,能否打一点折扣?"那么,下次就你再难踏进这一家店的店门。”
随着吉茂部长的一声“听明白了吗?”
吉茂册已经于惊愕中醒悟,真正领会到了父亲这番教训的良苦用心。
他不敢迟疑,应了一声,赶紧躬身擦好了自己鞋子。
这还不算,作为父亲,吉茂部长待他重新站直身体,还特意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这才带他向里面走去。
而此时吉茂册,已经没有了任何轻松的心态,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严阵以待的重视。
说实话,没想到一次夜总会的会面居然需要注意这多事情,而且从父亲的身上学到了许多课堂里学习不到的知识。
他隐隐有那么一种感觉,好像前面的那扇俱乐部的大门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