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为大师的献策献计而获得丝毫转晴的迹象,几乎没有任何斟酌,反而有些伤人心的不屑,直接就予以了否定。
“这个计划对我没什么用。虽然或许能够帮我拿到一票否决权,可股份终究还是对方居多。而且想要拿回股份还要用天量资金打消耗战。且不说未来存在着变数,未必就能如我们所愿。就说眼前,难道我要长期忍受这种屈辱吗?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的家族企业里对我指手画脚吗?不!绝不!我的朋友,我希望的是能一劳永逸。干净利索的解决掉这个麻烦,洗清我遭遇的耻辱,赶走那个讨厌的背叛者。”
不用说,对大师而言,亨利·拉卡米耶的期望明显是不现实的。
“可你要知道,这已经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了。我们的资金如果和对方相比,本来就处于劣势,何况目前香奈儿退出了,目前除了我这位小朋友,已经没有人肯再帮忙了。我们别无选择。说真的,目前只有这么做,才有可能不让情况继续恶化。也只有先尽快拿到一票否决权,我们才有与对手继续缠斗的资格,存有一线反败为胜的机会,除此之外,还能够怎么办?”
可没想到的是,大师的好意规劝却莫名其妙一下激怒了亨利。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他屡屡惨败,心里所承担的压力已经太大了。
或许是内心的愠怒无处发泄,他需要迁怒于人。
反正好话到了他的耳朵里,压根就没当成好话听,他反而冲着大师发起火来。
“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没有用的废物?一个老傻瓜,只能靠别人的施舍,才能勉强苟延残喘?”
“不,亨利,我没有那个意思。”
“爱斯基摩人有个风俗,就是把老人扔在浮冰里,让他们等死,就因为他们不能打猎了。你现在也是这么看的我,不是吗?”
哦,别这样,那只是个传言……”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绝不会落到这个下场的,我还能打猎。我要你,还有香奈儿,都好好看看,最后我是怎么凭借我的头脑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我可不是泛泛之辈,是我把lv的影响力推广到欧洲以外,是我让lv从两千万美元的营业收入变成了现在的十亿美元。既然过去我能做到这些,那么未来我也一样。哪怕我已经七十多岁了,手里也没有太多的钱,但经验就是经验,智慧就是智慧。我希望你相信我这个老头子,仍然有办法继续去解决麻烦,让lv获得更加辉煌的未来……”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可从没有怀疑过你什么……”
目睹此情此景,听着亨利·拉卡米耶如同吹大牛一样的胡言乱语,大师也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既不好说“不信”,也不好说“信”,只能把这些话当成泄愤和抱怨。
而他的尴尬,哪怕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宁卫民也能感同身受。
不过这还不算完,接下来更让人意外的是,亨利·拉卡米耶居然还把锚头对准了宁卫民,第一次主动用英语和他说起话来。
而对待他这样一个小年轻,又是个东方人,自然不必说,亨利·拉卡米耶的语气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皮尔在电话里对我说,你是他最聪明,最能干的下属,不但凭借自己的本事赚到了上亿美元的财富,而且还给我出了个天才一样的主意。你对自己老板所给与的这样评价,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这话说得很是轻佻,分明是一种调侃。
宁卫民当然不会真当成是对自己的肯定和夸奖。
想了想,便不卑不亢地说,“皮尔卡顿先生对我来说是个值得尊重的长者,既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老师。而在老师的眼里,勤奋一些,又取得了一些成绩的学生总是会获得偏爱的,即便是笨一点,有缺陷,也是可爱的。就像是父母看待的自己的孩子。其实我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真正过人之处,或者我比旁人有什么真正聪明的地方,皮尔卡顿先生对我的夸奖和肯定,不过是作为对我努力的一种鼓励。是他想要栽培我,随时随地不忘提携我,故意在给我机会罢了。就像今天,如果不是皮尔卡顿先生的提携,我也是无缘来到您的庄园,与您本人相识的。”
这话倒是让亨利·拉卡米耶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想到,宁卫民如此能说会道。
这话既捧了皮尔卡顿,又恰到好处的打了圆场,缓和了气氛,给了所有人台阶。
不过他这人无论是在公司还是自己的家庭,都霸道惯了,可没这么好相与。
干巴巴的冷笑了一声,又说,“皮尔的确是个大好人,就像你说的,他总爱给年轻人机会。这次也一样。不过你是个东方人,这我可没想到。而且虽然皮尔说你能帮上忙。但我可看不出来你能帮什么忙。你真觉得你这个耗资巨大,耗时又长,而且说不定是赔是赚的主意是对我有用处的吗?我可不这么想。年轻人,你似乎连我在乎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我在乎的是怎么拿到更多股份吗?不,我在乎的是如何维持传统和尊严,是如何保证lv的格调不被拉低,能够让我的家族企业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