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城,后以“打小鼓儿”为业。
由于旧时年月里,京城只有两个行业最来财。
一个是吃瓦片的,另一个就是古玩行。
康术德不但在京城娶了媳妇,还买了房子。
实际上这扇儿胡同2号院,他就是房东。
只是时代的更迭,却让人生的方向很难把握。
解放以后,康术德全家都回了老家。
随后经过十几年的沧海桑田,变得只剩下孤身一人。
1979年,老家房子偏偏又因雨坍塌了,康术德就又跑回京城来了。
再见面,院子里这些老房客对康术德都心生同情。
因为就他那穷困潦倒的样子,比起他当年要饭进京的形容也不差什么。
于是在几户房客的说项之下,经由街道和房管部门批准。
康术德就搬进了他原先住过的两间小北房,暂且容身。
由于户口申请有个过程,康术德领的粮本儿是临时性的,每月的油盐酱醋,暂时都得靠邻居们帮衬。
经济来源呢,康术德也只能先靠给运动中改名为“京城中药店”的同仁堂糊纸盒子聊以过活。
这样的处境,对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来说,可怜不可怜
可别看他可怜,还有比他更可怜的。
说起来也邪门了,就没有这么巧的。
偏偏就在康老头儿勉强安顿下来不久。
另一位同样有权住这两间小房的主儿,也在1979年冬天,跑回京城来了。
无论谁,都有正当的理由为他们自己主张权力。
可别看他可怜,还有比他更可怜的。
说起来也邪门了,就没有这么巧的。
偏偏就在康老头儿勉强安顿下来不久。
另一位同样有权住这两间小房的主儿,也在1979年冬天,跑回京城来了。说起来也邪门了,就没有这么巧的。
偏偏就在康老头儿勉强安顿下来不久。
另一位同样有权住这两间小房的主儿,也在1979年冬天,跑回京城来了。
无论谁,都有正当的理由为他们自己主张权力。
所以难啊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真让人为难
别说两个不幸的人,他们自己感到烦恼、闹心了。
甚至就连他们身边的这些人,也无不代他们摇头叹息,为难地嘬牙花子。
于是经过好一番合计和商议,街道干部们最终给出的解决方式,那就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平分
既然让谁搬走也不合适。
两间小房,就干脆一人一间吧。
可说实话,对这种结果,无论是康老头儿,还是宁卫民,谁心里也舒坦不了。
因为这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们排排坐,分果果。
首先这房分里外,那就是个问题。
这两间小房,其实是小院正面五间北房最东边的两间。
等于是一个门在里,还有一个门在外的套间。
临时破一个门当然是不现实的。
钱不钱放一边,就是为了保暖考虑,那也得等春暖花开才好动手。
那谁里谁外啊
两个都想住进里头去,都知道住外面受干扰。
为这,就得先掐一架。
康老头的倚老卖老起了作用。
他说自己岁数大了,受不得风。
以此暂胜一局,搬进了里间。
可没两天他就主动从里屋又换出来了。
不为别的,全因为宁为民把他父母的遗像挂外间西墙上了。
康老头每天出来进去的,都得跟照片上的死人打照面。
时间一长,他受不了了。
是宁可自己一把老骨头吃风,也不愿意再让宁卫民的父母拿眼神瞪自己了。
而这才刚开始,后头的争执就多了去了。
比如说,宁卫民厌恶康老头打呼噜。
康术德呢,又嫌弃宁卫民没规矩,不懂礼貌。
再比如,宁卫民天天怪康术德把外屋弄得都是纸盒子,臭浆糊味儿散都散不出去。
康老头呢,也是坚决不让宁卫民屋里抽烟,怕他把纸盒子引着了。
而且反唇相讥,说他不洗脚就上床,那味儿比浆糊还大。
还有哪,宁为民没收入,可也得吃、得喝。
他毫不客气的拿康老头的米面、煤火来用。
康老头又如何肯干呢
他当然得捂着,不乐意当冤大头。
可宁为民又说了,这屋里的家具、炉子和锅碗瓢盆可都是他们家的。
不给吃喝,那就别用。
就这样,俩人直吵得惊动了邻居,才在大伙儿的劝说和见证下,又协商出一个法子。
那就是宁卫民每天得帮着糊一定数量的纸盒子,还得把副食本拿出来和康老头公用。
这康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