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你是故意的”
林蔻蔻貌似惊讶地一扬眉“呀,你竟然能看出来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呢。”
她藏什么了
从头到尾,就差把“计谋”两个字明晃晃地刻在脸上刚来的时候不知道也就罢了,要在听了她搁那儿一口一个“我们”的时候还不知道,就是他人傻了
这一刻,裴恕脸色铁青,语言系统都被她气混乱了。
林蔻蔻望着她,先前玩笑的表情却渐渐消失,忽然道“很抱歉。”
裴恕道“恶作剧完再道歉有意思吗”
林蔻蔻摇了摇头,竟道“不是为这次。”
裴恕“”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难得认真的神情,先是怔神了半晌,然后才有一股说不出的况味,缓缓从心底漫上来。
林蔻蔻的声音异常和缓“你说得没有错,追求事业的成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但婚姻不是。是我当时不够了解施定青的情况,也不够了解你家的情况,更没有足够圆滑的手段和细致的方案来处理这件事。这些年来,相同的案例也极少遇到,我并没有回头审视自己的机会。如果让现在的我来,也许可以处理得更好。”
裴恕沉默着搭下了眼帘。
林蔻蔻道“归根究底,你厌恶的不是我,也不是候选人离婚这件事本事,你厌恶的是她动辄抛弃的冷酷,是她对旁人的漠视,是我处理这类事时不够谨慎的方式和过于随意的态度。”
她每说一句,他的心潮便跟着翻涌一回。
总有某一些情绪是隐秘的,不想露给人看的。
裴恕站不住,也不想再听,转了身要走。
然而林蔻蔻轻轻伸手,攥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住“有希望才有失望,愤怒其实源于恐惧。你是喜欢我,认为我是个好人,害怕我有一天变得跟施定青一样。裴恕,真的很抱歉”
她的话语,甚至透着一点隐约的小心。
犹如温热的水流,将一颗长满创痕的心浸泡。
裴恕终于抬头看她,眼角发了红。
林蔻蔻于是笑起来哄他“大方点,原谅我嘛。”
裴恕紧抿嘴唇,不说话。
林蔻蔻见状,眉梢一抬,竟忽然道“你要不原谅的话,我恐怕只好收拾铺盖卷离开歧路了。跳槽事小,做单事大啊。照我这德性,又固执又霸道,还喜欢剑走偏锋,以后怕不得见一个候选人就劝人家离婚一回这要没个人在旁边跟我唱对台戏”
乍听仿佛是在担心,可仔细一品
这跟威胁有什么区别
裴恕眼皮一跳,这一瞬间,那种熟悉的面对着林蔻蔻时才有的暴躁感终于回笼,他忍无可忍“林蔻蔻,你是流氓吗”
林蔻蔻把手一抄,却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洒脱姿态,只道“我是不是流氓你还不知道吗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裴恕想骂,但骂不出来。
林蔻蔻问“这下不生气了”
裴恕咬牙道“不,我现在就想打你一顿。”
林蔻蔻道“那咱们就算翻篇了”
“”
裴恕忽又静默下来。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游乐场,沈心已经被小朋友牵着走进去,在搭积木的地方弯身下来,笑着同一帮小孩儿说着话。
“大会的金飞贼,是你过去一年未了的、最大的心愿吧”裴恕开口后,又顿了一下,才续道,“真的不再过去劝两句吗”
林蔻蔻抄了手看他“你现在不怕我劝她离婚了倒戈这么快”
裴恕轻哼一声,避而不答,却道“万一她忽然觉得家庭更重要,要洗手专心当个家庭主妇,你的金飞贼恐怕就真长翅膀飞了。”
林蔻蔻貌似不在意“那就飞了吧。”
裴恕觉得这不像她的风格“沈心难道不是你看中的一号候选人吗,你要放弃”
林蔻蔻道“成年人了,我不能都要吗”
裴恕皱眉,一时没明白她意思。
林蔻蔻便低头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掌心里,轻轻扣住,眼底带着点清浅的笑意,凝视他“沈心只是林顾问的候选人,但今天,你是林蔻蔻的候选人。”
“”
摇曳的树影,切碎炽烈的日光,裴恕忽然被晃了眼。周遭一切喧嚣都仿佛随着这一句话远遁,于是只剩下心内澄明的一片,再无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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