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没多久,祁月白出门了,祁让一个人留在酒店里。
昨天有懂日语的李权在,祁让至少还能出去玩,但因为耍酒疯的他把李权打伤了,虽说去医院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碍,但医生叮嘱要静养几天,没办法再来陪祁让了。
异国他乡的,祁让也不敢一个人出去玩,只能待在酒店里消磨时间。
看视频看得都刷不出有意思的新视频了,祁让索性放下手机,拿出画板打算再试试画画。
祁让昨天才灵感爆发画了一幅画,因为感受过那种顺畅的感觉,他对今天能画出画的事并不抱有希望。
在画板前枯坐了不知多久,祁让试着提笔打框架,不自觉就打了个人体的草稿出来。
看着已经初具雏形的人体,他脑中突然闪过早上哥哥脱下衣服让他检查伤口时,他看到的布满抓伤的背。
祁让本来空荡荡的大脑突然就有了关于怎样绘画的想法,他心虚地干咳了两声,拿起调色板就开始铺色。
这次没有什么复杂的构图,也没有画大量的时间去细化,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一张布满红色抓痕的背就呈现在了纸上。
祁月白身上的肌肉流畅饱满,暗含凶猛的爆发力,肩颈的线条格外漂亮,不似女人那样纤长柔弱,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但同时,他又有着男人少有的冷白皮。
同时兼具力量感与美丽的后背,红色的抓痕丝毫不会破坏本来的美感,反而营造出了一种极致张力的氛围,只看着这样的画面,似乎都能想象另一双手的主人是在怎样临近崩溃的快感下留下这些痕迹。
"草"祁让联想到他昨晚可能出现的表情,思绪一下从画里抽了出来。
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不要想奇奇怪怪的东西。"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画,好怪,再看一眼,还是好怪,再看一眼妈的绝了。
刚才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画完了,他就开始后悔了,他为什么画他哥小黄图的时候这么顺手啊
要不撕了
祁让把画取下来,越看越舍不得,他画得是真好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却能感觉到一种穿透画纸的张力。
要不留着
也不太好,他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算了,画完了他哥的黄图还要偷偷保存下来算怎么回事
祁让都要纠结死了,小心翼翼地把画放在桌子上,然后整个人扑在床上。
被子传来独属于哥哥的淡淡的香味,祁让上头地吸了两口,又突然意识到他这种行为简直像个变态。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味道真的很好闻,总不能因为这是哥哥身上的味道就否定它,同理,也不能因为那张画上是哥哥就毁了画吧
说到底,他只是不想打破兄弟之间的界限才不想保留这幅画,但现在他们都睡了,甚至接下来几天他还要帮哥哥洗澡,哪里还有所谓的界限
果然,还是留下吧。
下定决心之后,祁让迅速坐起来,把画放进了行李箱最底层,等回去之后,他衣柜里见不得人的画册又可以迎来新的家人了
快六点的时候,祁月白回来了,特地来接祁让去吃饭的。
祁月白定了一家怀石料理店,据酒店不远,开车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事情。
途中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祁让叫祁月白停一下车,"在这停一下,我想去买点消炎药。"
祁月白倒是停了车,不过车门还锁着,问祁让"很疼吗我昨晚检查过,应该没出血。"
祁让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哥的意思,脸瞬间红得不像话,"你想什么呢是给你买药"
"哦,"祁月白勾唇,"我也不需要擦药。"
"你怎么不需要你昨晚和今早都洗澡了,万一真的发炎了怎么办"
"药黏在身上不舒服。"
"那也得擦药。"
语罢,祁让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太凶了,又添了一句"我会很轻的,就擦薄薄的一层,肯定不会不舒服。"
祁月白定定地看了祁让一会,发现他真的相当坚定,点了点头"行。"
"行你怎么还开车"
祁让被他哥搞懵了,怎么一边答应了,一边又直接开车走了
祁月白淡淡地回答"酒店有药。"
"那你今天中午怎么跟我说"
祁让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今天中午他本来就想给哥哥上点药,但哥哥说酒店没药,这事就算了。
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没药根本是他哥不想擦药的借口
祁让没想到他哥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多少是有点无语了,不过随即他又有点兴奋,像是透过某个隐秘的角落,窥见了华丽的城堡中躺着一只肥猫,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可爱的发现。
吃过饭回到酒店后已经快八点了,祁让直接进浴室开始准备水,一边深呼吸一边做心理建设,水快放好的时候他一鼓作气直接把哥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