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知错。”祖母都呼他大名了,姜三郎哪敢说不知。
“姜厚,手足相残,论家规该如何处置”老夫人垂下眼皮。
听到“手足相残”四个字,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陈氏想冲过去替小儿子求情,却被大儿子用力拽住,姜凌留意着众人的神色变化,以备随机应变。
老管家迈步进屋,“太爷在世时立下三条家规凡姜家子弟,应孝顺父母、兄弟齐心、夫妻和睦,有违此规者,轻则杖责重则逐出家门。”
姜老夫人点头,“姜思宇,念在你年纪小又没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祖母罚你十杖,祠堂罚跪三日。若有下次,逐出家门。”
打板子跪祠堂姜三郎傻了,转头看娘亲。
陈氏用力甩开大儿子,跪在地上哭求,“娘,三郎才九岁,哪受得住杖刑啊。是儿媳没教好他,娘要打就打儿媳吧。”
姜大郎也跟着跪在地上,“孙儿身为长兄,未能约束幼弟,也应领罚。”
姜二爷劝道,“如今是年节又逢国丧,四十九日不能见血。依儿看,这杖刑就免了吧”
众人苦苦哀求声中,姜老夫人抬起眼皮看姜留,“六丫头,你觉得呢”
姜留明白祖母的意思,给她递了把梯子,“祖母别打三哥,疼。”
“留儿受尽了苦还不记仇,是个好孩子。”姜老夫人很欣慰,转头看长子,她也不想打三郎的,说这么重是为了吓唬吓唬他。
姜松却道,“不挨打,他就记不住疼。比照六丫头这半年受的苦,打他十杖都少”
这是非要打了正当众人愁无计时,姜凌上前一步行礼,“祖母,大伯,孙儿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不用说了我认打,我认打还不行嘛”姜三郎见姜凌要说话,吓得脸都白了。这家伙坏水最多,让他念叨几句,自己就不止挨十杖了。
“凌儿有话就说。”牢中几日相处,姜松已对姜凌刮目相看。
“谢伯父。”姜凌直起身,朗声道,“三弟犯了家法,当罚。但国丧期间不能行刑,不如换个法子。”
“怎么罚”
姜凌献策,“六妹妹落水后筋脉迟缓,干什么都比旁人多费数倍的力气。不如罚三弟每日负重十圈,这样既能让三弟体会六妹妹的辛苦,又能锻炼他的筋骨意志,大伯觉得这样行不行”
姜留眼睛一亮,不愧是她亲哥,脑袋真好使
“不要啊爹,儿认打,儿愿意挨棍子,儿不怕疼,爹”姜三郎急了,跪着爬向自己的亲爹。
陈氏截住儿子,“这个注意好,就听凌儿的”
姜太夫人跟大儿子商量,“此法比打板子,确实更能让三郎长记性。”
确实不错,姜松点头,“就依凌儿的法子,三郎祠堂罚跪后,每日早晚负重五十斤,围着池塘跑十圈。”
五十斤,早晚十圈姜三郎哭闹起来,“姜凌你害我我打死你”
“孽障拖到祠堂去,谁不准给他求情”听到儿子当着他的面就敢口出恶言,姜松气得喘粗气。
姜大郎和将二郎怕三郎再闹下去会被罚的更重,连忙上前把他架了出去。
姜凌又道,“伯父,侄儿愿早晚陪着三弟一起跑,三弟负重五十斤,侄儿负重七十斤。”
正想着怎么帮儿子逃过责罚的陈氏连忙道,“这可使不得,凌儿又没犯错,怎么能跟着挨罚呢。”
姜凌坚持,“伯母,罚三弟是为了让他改过。三弟对侄儿有怨言,就不能兄弟齐心,侄儿愿陪着三弟,他跑多少天,侄儿就跑多少天。”
姜二爷很是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孩子大嫂,就让凌儿陪着三郎一起跑吧,他们兄弟正好作伴儿。”
姜松也道,“凌儿能有此心,大伯很高兴,你不必负重跑。”
“侄儿想负重,这样能锻炼筋骨,山上的师傅就是这么教侄儿的。”姜凌又跟陈氏道,“伯母,侄儿的身体就是这么一点点练好的。”
陈氏动心了,“真是如此”
一直旁观的闫氏也动心了,“要不,让四郎跟着你们一起跑”
小四郎立刻道,“四郎要跟着凌哥一起扛着七十斤跑,四郎也要变厉害,单脚开华山”
五姑娘姜慕锦嘲笑弟弟,“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抗动七十斤的东西”
“姐少瞧不起人”小四郎想了想又问,“二伯,七十斤有多重”
七十斤姜二爷摸了摸下巴,“就你六姐姐那么重。”
见众人齐刷刷地用眼睛掂量她的分量,小姜留气得想揍爹。
小四郎想象着他扛着六姐姐跑圈的模样,连忙摇晃小脑袋,“四郎扛不动六姐姐,四郎能扛着针线房里的小三花行吗”
“你想的美小三花是我的”姜慕锦叫了起来。
针线房里的小三花是府里最受欢迎的猫,谁见了都想撸一撸。姜留也跟着凑热闹,“我的”
众人听得直笑,于是,这场严肃的家庭大会,在笑声中圆满收场了。
待孩子们走后,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