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养儿子养孙子还差不离
“老子就算计你了,你能把老子怎么着”澄空翘起二郎腿在姜二爷面前晃悠着漏脚指头的草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若论耍无赖,他可是祖宗
姜二爷的丹凤眼与澄空的大眼珠子互瞪一会儿,发觉这样下去不成,便转头向自己的小闺女微微一抬下巴。这是他们俩之间用惯的暗号,意思是该闺女出马了。
可现在的姜留已换了芯,看不明白他爹这是什么意思。估摸着是他一个人瞪不过澄空,让她跟着一块瞪不太好吧
姜留晓得姜二爷的脾气,若这时候不顺着他,回去之后有自己受的。于是,姜留慢慢挪过去与他排排站,抬头望着澄空。
姜二爷无奈啊,闺女腿脚慢也就罢了,咋脑袋也慢了呢。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姜二爷顺势跟她一块瞪澄空。你眼珠子大有什么用比得过我们爷俩四只眼么
看着小丫头透亮的眸子,澄空笑了,“治病又不是吹糖人,一口气就能好过来丫头仨月恢复成这样已是不错了,日后慢慢调理,总会好的。”
姜二爷立刻抓住重点,“调理”
怎么,占老子的便宜占上瘾了“方子贫僧给,药剂你自己配你马上带着你儿子闺女滚,不要再让老子看见你”
“如果不是闺女生病,你以为爷想受这劳什子的罪爬山“上次来是因为祖母,这次是因为闺女,姜二爷顿觉自己是个尊老爱幼的典范,心情顺畅不少。他弯腰抱起闺女,给澄空报信,“听说太后病得不轻。”
澄空腾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他丝毫不怀疑姜二的消息是假的,这小子路宽着呢,否则他也摸不到自己面前来。
“已有月余。”姜二爷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大师该准备着了。”
这么久还没好,那些无能御医该想法子脱罪了,这地方不能待了。澄空烦躁地抓抓光头,最后叮嘱姜二,“姜凌是个好孩子,你好生教养他,将来准吃不了亏。”
“那是老子的儿子,怎么养老子说了算。”姜二爷抱着闺女出院门,站在药田里四处踅摸,“留儿瞧着哪株花顺眼,爹拔回去给你养在园子里咱们不拔,也会便宜了别人。“
这意思是澄空不想给太后治病,要跑路了姜留让父亲把她放在地上,转身缓缓向着澄空的小院弯腰行谢礼。虽然澄空不在乎这些礼数,但姜留在乎。她能站起来,全赖澄空大师高超的医术。这几个月的疼,姜留没白挨。
澄空透过敞开的窗户见到这一慕,哼道,“留丫头比他爹强不枉贫僧在她身上下了数月的心思。”
跟随澄空出家的老仆白矾低声道,“姜二爷说话虽不中听,但心里也是感激您的。”否则他不会跑来特意告知宫中事。主子也不讨厌姜二,否则也不会帮他闺女治病,还把任凌生托付给他。
澄空不爱听这些,“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就走”
“可惜了这一园的药草。”白矾惋惜道。
“可惜不了,有些人虽然傻,他身边人可精着呢。”澄空伸了个懒腰,“今儿再看个落日,以后这美景就见不着了。”
姜留弯着腰看周围的药草,拔走一棵,剩下的呢她在这里呆了几个月,晓得这药田里有不少值钱的药草。若是澄空大师不带走,姜家缺钱用,他们可不可以收一些换钱或留着用
姜留抬头与爹爹商量,“问裘叔”
她的舌头能使唤了,但还是比寻常人慢一拍,所以能不说就不说,能短说就不往长里说。
“好主意”姜二爷捏了捏闺女的小鼻子,弯腰就要将她抱起来。
姜留不想再被抱了,“女儿自己走。”
“爹先抱你上去,你再用腿慢慢倒腾。”姜二爷掂量着闺女分量轻了,心疼道,“留儿这仨月受苦了,爹给你带了好吃的,咱回房吃。”
苦是受了的。她隔三差五当刺猬疼得半死,若姜留真是个孩子准撑不过来,想到以后再也不用扎针疏通筋脉了,姜留也跟着开心,“明天下山”
姜二爷缓步向前,“你祖母的寿辰要到了,要尽快赶回去。”
待姜二爷顺着木梯登上悬崖后将闺女放在地上,姜留拉着姜二爷的手慢慢走,“哥“
“一块回去。他是留儿亲哥,记住没”姜二爷语气温和。
姜留应了一声,这三个月她跟“亲哥“一块受苦,已经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真心把他当亲人了。说句不孝的话,姜留现在与姜凌的感情,比她与姜二爷的还要深。
姜家父女挪到西院时,姜凌带着众人在院门前候着。姜凌行礼,“爹“字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她爹虽然没什么本事却极为好面子,希望别人拿他当回事儿这可能是所有没能力又好面子的人的通病。小姐姐姜慕燕就是因为对她爹不敬,所以不受待见,在庄子里住了半个月被王家接走了。姜留知道这个哥哥心里是感激她爹的,但是他话少,在这儿住了仨月,也就跟她还说几句,现在让他开口叫爹很有难度。
莫说是他,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