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泥惨会的人愿不愿意接受您这个突然出现的首领。”
中谷真悠真心实意地担忧着。
毕竟,无论是之前的那个头目,包括他,都是在泥惨会“鞠躬尽瘁”了很久,最起码最起码混了个脸熟的。
可池泽千涉一直都在幕后动作,顶多算是中谷真悠晋升的推手,几乎没露过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服众。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
和忧心忡忡的中谷真悠不同,作为当事人的池泽千涉语气和脸色都非常平静,只缓缓吐露出一句。
“你还记得酒厂加入的33名成员吗?”
中谷真悠瞬间了悟。
“!难道!”
“我并不需要他们发自内心真正的信服——这点完全可以靠时间慢慢磨合。”
“一开始,只要他们足够畏惧我就够了。”
灰发红眸的少年抬了抬下颔,语气缓和而平长,却无端让旁边的男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这是上位者才会散发的的气势。
而不知怎的,中谷真悠看着这样一幕,竟然也慢慢地放下了担忧,继续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这位,在他面前带来许多次奇迹的少年。
事实也证明,他先前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鹿、鹿谷大人?!”
“竟然是鹿谷大人?!”
“天哪!是那个——”
首领继任议会上,泥惨会成员在看到走过来的少年时,一个两个都忍不住发出了叹呼,直让中谷真悠这个完全不知内情的家伙一头雾水。
也幸好,整个会场里还有和他同病相怜、甚至更悲惨一点的家伙。
从酒厂收编来的三十三个倒霉蛋,好不容易逃离了酒厂的威胁,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前几天差点杀掉自己的黑方成为了新的首领。
——关键还不是酒厂首领,是泥惨会的首领啊!!!
不是,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变成泥惨会的人了?
就是说无论跳槽到哪都离不开这个家伙是吗?
三十三名成员一脸悲愤,狠狠在心里吐槽,暗戳戳瞪过去,却正好对上了黑方暗沉沉的眼神。
只一个眼神,他们瞬间想起了当初差点被杀的恐惧,立马就怂了,一个个都低着头做鹌鹑,生怕对方提及旧事,再一次让死亡的刀尖悬在他们的头上。
虽然池泽千涉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甚至对这次典礼兴致平平,在发表了有史以来最简短的继任发言后,很快就在其他人畏惧的目光下离开了现场。
中谷真悠因为有些事情想打听,并没有跟着对方一道离开,只是扯过身旁新被点名升职的头目,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那个,井下……”
“为什么你们都叫首领鹿谷大人啊?”
他很久之前就有这个疑问了。
当初在提到池泽千涉的时候,中谷真悠就发现,自己的同事对对方怀有非常奇怪的畏惧,只是当初他不以为意,也并没有去深究。
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哦对,你来的晚,应该还不知道吧。”
听到问话,名叫井下的青年打量了中谷真悠两下,忽然露出恍然的神情,朝一脸求知欲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过来。
“或许你知道……咒术界吗?”
泥惨会作为一个什么都沾,也什么都不精的灰色组织,虽然在实力上差强人意,可业务的范围却非常的广。
从横滨到东京、从现实到异能、咒灵的“魔幻”世界,泥惨会无所不及,这也正是森鸥外这么想夺取这个组织的原因。
“大概在四年前,鹿谷大人把咒术界高层彻彻底底地血洗了一遍——”
“对,你没有听错,是彻彻底底,一个人也不剩的那种。”
即使过了很久,再说到当初那件震撼所有人的事情,井下还是有点泛怵。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是从那之后,鹿谷这个名字就彻底火了。”
“特级诅咒师,鹿谷。”
——
下午四点
横滨
刚刚审阅完新一批待办文件的森鸥外放下钢笔,并起两根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对着突然出现、正单膝跪地在身侧的雁小组成员道:“千涉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顺利除掉了泥惨会的两名头目。”
“很好,动作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森鸥外双手交叠,整个人后仰在椅子上,轻轻闭上眼睛:“看来把诸伏景光派过去果然有用。”
他非常了解池泽千涉,即使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
那个少年身上有着两种完全矛盾的,名叫利己和奉献精神,是个极度自私又是个极度重情的家伙。
唯一能拴住他的或许只有过往……不,是来自他哥哥的旧日羁绊。
“既然泥惨会那边解决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