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前的婆子呢”
小厮愁眉苦脸地“不知道,是个脸很生的。公子,这可怎么办”
他可是在婆子跟前自报了身份的,万一那婆子真去夫人那里告状,公子不会怎样,他怕是要吃板子。唉,夹在夫人和公子之间,真难
十二郎只以为是三夫人换了杜姨娘院子里的人,也想到了今晚的事可能又要被三夫人知道,当即吓得冷汗涔涔,一晚上没睡好觉。
这厢王婆子跟小厮对话发出些声音,杜姨娘隐隐好像听见人声,才隔着窗问了一句,叫王婆子含糊着糊弄过去了。
林嘉隔着窗听了一耳朵,也没在意,自睡了。
王婆子却趁着她们都睡下,悄悄出了院子,果然是去告密了。
只和十二郎想的大不一样,她不是去找三夫人,而是去找了四房的南烛小哥。
凌昭睡得没有这么早,这个时间他还在水榭书房没有回寝院。房间里还燃着儿臂粗的牛油蜡,亮如白昼,桌上还摊着书册,砚池里还有墨汁。
听了南烛的禀报,他撩起眼皮“去跟祖父说,我已经和兄弟们说好,明日晨午都在我这里读书。再去各房与大家说,祖父叫他们明日都到我这里来。”
待南烛跑腿传话去了,凌昭才放下手中书册。
内心对他这位十二弟,生出了些莫名的厌烦。
想到自己答应过林嘉不会再让十二郎纠缠她了,凌昭沉着脸唤道“桃子”
第二日虽然是初十,虽然知道现在十二郎也在府里,但因有了凌昭的许诺,林嘉对于旬日比从前感到了轻松了很多。她打算好了,一大早赶紧给凌昭将点心果子送过去,就赶紧回来。反正梅林那里有凌昭在,以十二郎那个胆子,估计也不敢怎么样。
就算他敢,九公子也一定能制得住他。
便是林嘉与凌府的公子们都并不熟稔,也能感觉出来,凌昭与府里旁的公子们完全不是一个分量。
哪知初十早上梅林里出来接她食盒的竟是桃子。
林嘉惊喜地唤她“桃子姐”
虽然跟桃子实际上才只见过两面,但在林嘉心里,桃子是个顶顶好的人。不仅没有看不起她的身份,还看重她做的点心果子,竟敢就拿去奉给九公子。也是因为这个,她跟九公子两个全完不搭界的人才这样蜻蜓点水似的,偶有接触。
于她,已经受益匪浅了。
桃子含笑喊了声“林姑娘。”
“今日怎是姐姐”林嘉高兴地问,“南烛小哥呢”
“在水榭里忙呢,这不眼瞅着就快要院试了,今日几个公子都要到我们公子的书房来受公子指点,他今日且得忙呢。”桃子道。
桃子一边说,一边在晨光里打量林嘉,愈看愈惊。
之前只有短短的两次接触,桃子对林嘉的印象还停留在“生得漂亮、笑起来也甜的小姑娘”上。因为女子看女子,只要不心存恶意,或杂着什么烂七八糟的想法,便常常便是以这样的角度欣赏对方的。
但现在,桃子哪还能这样简单地看林嘉呢。她现在必须得将自己代入公子,才能揣摩公子到底到底在想什么。
这观察的视角一旦切换,看到的东西就全不一样了。
晨光里,那少女肌骨莹润,纤腰婀娜,眸子清漾,行动间如弱柳扶风,已经隐隐流露出一段天然的氤氲婉媚。
只因眉目间还带着几分年少的赤诚,才没那么明显,才让人觉得她仿佛年纪还小。
可其实,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十一娘、十二娘,都已经订了人家了。说话做事已经开始端着,便让人觉得是大姑娘了。
桃子以男人的视角审视了林嘉,内心之咋舌不必表了。但愈是这样,她反而愈发不敢去猜凌昭的心思了。
下面的人为了讨好上面的人,有时候用力过猛反而不妙。凌昭尤其讨厌自作聪明的人,桃子能被凌昭器重,自然不是这样的人。
她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接过食盒,颔首道“你跟我来。”
这一句意味着今天又可以见到九公子了吗林嘉的眸子忽地便亮起来。
她乖巧地跟在桃子身后,桃子走了两步,回头瞥了一眼,视线落在了她的裙子上,忽然道“嗯给你的那块料子怎地没用上那块是给你做裙子的,别不舍得,以后我有了还给你。”
“做了,没不舍得。”林嘉忙解释看,扯扯身上的裙子道,“我每日要过来,恐会撞见九公子。九公子还在居丧,姐姐给我的料子,实在太好看了些。”
其实那块料子也不是红色或粉色之类的喜庆颜色,但确实是十分亮丽,穿在身上便好像有什么喜事发生过似的。但九公子还在守孝呢。
桃子多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其实哎,你说的也对。便是我们,现在也不好穿些亮眼的衫裙。”
两人说着,就已经走到了空地。
凌昭没在练剑,他在练拳。练的是什么拳,林嘉这没见识的自然不懂。只凝眸看了几眼,隐隐觉得他动作明明不快,招式章法之间却隐隐有股流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