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江氏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易佩玲神色镇定,“自是如此,只是没想到县主到了以后,却”她的眼神忽然暗淡下去,显然有些不能接受,“我和安宁向县主赔礼道歉,不想她居然仗着县主身份一再对我们进行辱骂,甚至甚至还把我们二人推到水里。”
“若是郡王府内的下人没及时把我们救上来,我和安宁就真的”
说到最后,她适时红了红圈。
豆大的眼珠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往下掉,在场许多夫人都有些不忍心看,纷纷偏过头,“这县主果然嚣张跋扈,不像样啊!”
“是啊,这可是两条人命,在她眼里,居然这么轻飘飘?”
“推了人居然不喊人,还一走了之,果真是恶毒至极!”
易佩玲轻轻偏头,朝另一旁的董安宁看过去。
董安宁立刻反应过来,附和道:“没错,我们收买这两个丫鬟只是让她们帮忙把县主带过来,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江氏点点头,收回视线:“既然你们都说是县主把你们推下水的,那不如我们把县主找回来,你们一块对质吧。”
她朝身边嬷嬷递了个眼神,对方冲她曲身,迅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易佩玲放在袖子里的手倏然收紧。
她分明记得楚宛宁被她推下水了,湖里下面应该有三个人才对,为何郡王府内的人只把她们二人救了上来,莫非
楚宛宁恶人有恶报,被淹死了?
易佩玲不知为何,心里衍生出一股强烈的喜悦,唇边的笑容也要压不下去了。
若是她死了,就没人同自个抢陆二公子了。
就在这时,嬷嬷回来了,朝江氏行礼道:“郡王妃,老王妃有请,还请诸位一同前往。”
江氏点点头,率先走出去。
易佩玲心里咯噔一下子,总感觉有股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
一行人来到老王妃的院子。
刚踏进去,众人便看见楚宛宁面色如常的坐在老王妃下首,与此同时,另一边则坐着身姿挺拔的陆时景。
大家忍不住微微一愣。
易夫人见到楚宛宁,仿佛见到了生死仇敌一般,径直奔过去,“你这狠毒的丫头,居然还敢出现。”
她挥舞着尖利的长指甲,稳准狠地朝楚宛宁脸上划过去。
荣老王妃皱了皱眉。
陆时景面色一冷,直接抬脚踹飞了易夫人,随即淡淡地挥了挥袖子,“老王妃面前,你也敢放肆?”
易佩玲花容失色,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心上人。
似乎怎么也无法理解她对自己的母亲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而站在最后边的董安宁,看见这熟悉的场景,一瞬间又觉得自己脸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吓得她赶紧抬手摸了摸。
荣老王妃面色慈爱地朝陆时景看过去,“好了陆小子,知道你担心老身安危,可此处是荣郡王府,老身相信易夫人是绝不会以下犯上的,是不是?”威严的目光轻轻落在易家母女身上。
易佩玲目光动了动。
又听见荣老王妃微微一笑,“说起来宛宁丫头如今是县主位份,可在场那么多贵女,竟然没一个朝县主见礼,老身今日算是见识了京城贵女的教养。”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面色大变。
长晋国按照律法,县主位份又享有封号的,没有位份的贵女自然应该向县主见礼,以示尊重。
可在她们眼里,可从未将楚宛宁这个县主放在心上过,这见礼一事自然是能省就省。
贵女们面面相觑,神色为难地看着自家长辈。
她们自诩尊贵,怎么可能向一个乡野长大的村姑行礼呢?
各家长辈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碍于上首荣老王妃的面子,还是朝自家女儿、孙女递了个眼色。
贵女们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见过县主。”
楚宛宁挑了挑眉,“免礼。”
清脆悦耳的嗓音传入众多贵女耳朵,只觉得嘲讽极了,大家的脸色蓦地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荣老王妃笑着拉着楚宛宁的手,言语亲昵:“你这丫头就是心善,若是老身年轻时候的性子,早就把此事闹大了,哪里还让旁人这般放肆?”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让好些夫人面上都不大好看。
江氏这时打起了圆场,“娘,刚才易家姑娘还有董家姑娘指认县主推她们下水,因着事关重大,儿媳便带她们来跟县主对质,免得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胡说八道!”荣老王妃怒极,直接掷下桌上的茶碗,“砰”的一声巨响,绘着精美图案的茶碗顿时四分五裂,碎片满地飞溅。
易夫人被飞溅的碎片划破了手,可此时的她见荣老王妃面色大怒,不由自主地压下喉咙里还未说出口的尖叫,把委屈往回咽。
众多夫人们纷纷跪地,“老王妃息怒!”
荣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