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宛宁敕封县主的旨意刚下。
永安侯府便收到了不少上门做客的帖子。
只是眼下楚大夫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觉得面前这摞拜帖十分烫手。
她一点也不想听那些世家夫人当面称赞楚宛宁。
月桂站在一旁,端着茶杯送到楚大夫人手里,“夫人,请喝茶。”
楚大夫人顺势接过来。
“夫人,大姑娘这运道实在不错,任谁也没想到她初次进宫,便能令圣上敕封了县主之位。”
楚大夫人端着茶杯,神色莫名,“谁说不是呢?京城那么多出身不错的贵女,逢三差五就进宫参宴,可也没有谁能让圣上记住,并且还封县主的。”
难道真的有血脉感应这东西?
月桂笑着颔首,不经意道:“是啊,就连二姑娘这些年才名远扬,圣上也只是给了个第一才女的称号,别的什么也没有。”
昨晚楚侯爷一行人回府,因着永安侯府差点陷入欺君之罪的漩涡中,故而并没有把宫内发生的事情大肆宣扬,除了主子们,旁的人压根就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楚大夫人心情顿时沉落谷底,直接把手中茶杯搁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月桂心神一紧,“夫人,您怎么了?”
楚大夫人一想到昨夜从楚侯爷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楚蓁蓁真是个不顶用的,明明天时地利人和都被她占尽了,她倒好,愣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月桂虽然不知道二姑娘是怎么触怒了大夫人,可还是柔声劝道:“夫人,二姑娘到底还是个孩子,做事自然没有那么稳重,往后好好教就是了,您千万别气坏了自个身体。”
“孩子?都是要谈婚论嫁的姑娘了。”楚大夫人现在有些拿不准主意,毕竟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早晚会被有心之人传扬出来。
若是楚蓁蓁犯了欺君之罪一事传到靖国公夫人耳朵里,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那她这阵子的谋划岂不是全部付诸东流?
楚大夫人越想越气,干脆吩咐下去,“你去,让楚蓁蓁到小祠堂跪着,没有本夫人的吩咐不准起身。”
小祠堂里面向来供奉的是楚家的列祖列宗,里面檀香味道非常浓郁,又放了不少祖宗排位,气氛有些阴森,平日里就算小主子们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侯爷都不舍得让孩子们罚跪祠堂。
如今夫人居然让二姑娘去跪祠堂,莫非昨日侯爷等人进宫,二姑娘犯了大错不成?
月桂心思微转,不由暗暗猜测。
只是一个小姑娘,若是因此被吓病了,那该如何是好?
月桂想了想,忙劝道:“夫人息怒,省得气坏了身子,若是二姑娘真的惹您不高兴了,那奴婢这就去跟二姑娘说,让她跪到夫人您高兴为止!”
楚大夫人被怒火冲没的理智总算回归了。
她知道为今之计,惩治楚蓁蓁也没什么用处,无非就是拿她来发泄自己心底的火气罢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想办法解决此事,挽救楚蓁蓁的闺誉。
本来楚蓁蓁只是个村妇所出的女儿,跟楚大夫人也没有半点关系,就算她被全京城人唾弃,也不干她的事情。
可楚蓁蓁如今身上还有与靖国公苏世子的婚事傍身,就冲着这一点,楚大夫人就不能不管。
她想了想,反正楚蓁蓁的丑事不出两日,定会传遍整个京城,还不如让楚大夫人亲自开口,她清了清嗓子,便把昨夜楚侯爷发的火说了出来。
月桂瞪圆了眼珠子。
目瞪口呆。
好半响才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感叹道:“夫人,这二姑娘的胆子真大呀!”
居然敢偷盗大姑娘的成果,把东西当成自个的,还挂上自己的名字呈到圣上面前去,殊不知圣上火眼金睛,怎么可能被一个女子蒙蔽,所以事情便败露了。
这回要不是大姑娘出手相助,只怕二姑娘还会连累整个永安侯府,那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岂不是都要连坐?
想到这里,饶是镇定如月桂,此刻也有些后怕。
二姑娘就是个拎不清的。
楚大姑娘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有些嫌弃:“那丫头就是个没本事的,胆子大有什么用?冒领功劳都不把尾巴处理干净,还差点拖累整个侯府,若不是靖国公的苏世子执意要选那个丫头,本夫人才不愿意帮她收拾这个烂摊子。”
月桂眼睛闪了闪,忙重新添了一杯新茶,送到楚大夫人手里边:“夫人消消气,先喝口茶润润喉。”
楚大夫人顺势接过来,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见楚大夫人的火气散去了不少,月桂才轻声道:“夫人,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哦?快说。”楚大夫人连茶也不喝了。
月桂这才凑到她耳边,“既然宫里二姑娘的事还没传出来,那就说明靖国公府还不知情,咱们何不趁现在让苏世子上门来提亲,只要亲事定下来,到时候就算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