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沈舟横眸光柔和地看着永泰帝说道。

“皇姐能行吗”永泰帝深深地怀疑地看着他说道，“皇姐识字吗”

“我教的。”沈舟横傲气十足地说道，“内子可聪明了，不过她不喜欢科考的四书五经，反倒喜欢杂学。”

“女子无才便是德。”方北辰突然开口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

“我不是那迂腐的酸腐文人。”沈舟横深邃正直地眸子看着他说道，“女子亦可读书认字。”

“县衙的政务她听得懂吗”方北辰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不会可以学啊又不呆，不傻的，我们难道一开始就什么都会啊不都是一点点学的吗”沈舟横温润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永泰帝突然好奇地问道，“你要是不答应，皇姐会去吗”

“会”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这么笃定。”永泰帝诧异地看着他说道，“兵营里可都是男人。”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不分男女的。”沈舟横神色坚定地看着他说道，“国破家亡，女人有多惨，史书上记载着呢不想妻女，母亲遭到欺辱，有些事情必须做。”

永泰帝闻言瞳孔骤缩，捏紧了拳头。

沈舟横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况且内子是公主呀”

“哦到了。”沈舟横看着马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宫门口了，赶紧从车辕上跳了下来。

永泰帝踩着小太监放在车前的长凳下了马车。

永泰帝走到沈舟横面前，小声地叮嘱道，“刚才那些话，别乱嚷嚷。”

“臣遵旨。”沈舟横躬身行礼道。

沈舟横目送方北辰送永泰帝进了宫，消失在高大的城墙后，才转身回家。

永泰帝走在宽阔的广场上，低声道，“舅舅，皇姐教兵卒打火铳这事别让母后知道。”央求道，“拜托，拜托。”

“知道了。”方北辰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怕太后对她不利啊”

“也不算是吧尽量不让母后知道皇姐的消息，眼不见为净。”永泰帝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方北辰道，“舅舅跟你打听个事”

“陛下不用这么客气，想知道什么您说”方北辰停下脚步微微欠身说道。

“母后为何讨厌皇姐的娘亲啊两人论起血缘是姐妹。”永泰帝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这具体的臣不太知道，总归是国公府嫡庶之争，当年太后被她欺负，恐怕终其一生意难平吧”方北辰拱手行礼道。

“那就是没有和解的可能了。”永泰帝耷拉着脑袋沮丧地说道。

“不太可能。”方北辰实话实说道。

“所以只能减少她们见面了，最好也不知道彼此的消息。”永泰帝打起精神道，“走吧”

方北辰将永泰帝送到了慈宁宫，被太后留下吃了晚膳才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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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天黑的晚，此时夕阳才落了下去。

方北辰敲开了猫耳胡同公主府的大门。

刚放下碗筷的沈舟横惊讶地听着下人来报，拿出手帕，抹着嘴，边朝外走去，又嚷嚷道，“上茶”

沈舟横脚步匆匆地走到了前厅，见着方北辰拱手道，“方指挥使。”客套地说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不是在等着我来吗”方北辰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闻言放下手，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我们谈谈。”

“哦”方北辰剑眉轻挑看着异常严肃地他道，“谈什么”

“我们要在这里谈吗隔墙有耳。”沈舟横指了指隔壁地房子道，“我们去那边。”

“好啊”方北辰爽快地应道。

“稍等，我去拿东西。”沈舟横看着前厅道，“你随便坐会儿。”

沈舟横转身出了前厅，去后院书房将弹药拿在了手中回到前厅，看着百无聊赖坐着的方北辰道，“咱们走吧”

方北辰黑眸轻晃，看着他手中的弹药，心下了然，站起来道，“走吧”这些日子没听见皇庄传来的枪声，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了。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隔壁的院落，这里开阔，只有负责守门的在，平日里有人打扫、打扫。

“都开辟成菜地了。”方北辰惊讶地看着前院旺盛的菜地道。

“是啊内子喜欢种菜。”沈舟横坦率地说道，指指院中的石凳道，“坐”

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沈舟横将弹药放在方北辰的面前道，“请指挥使收回去。”

方北辰食指轻轻地敲击着眼前的木盒，看着他说道，“这是何意”

“很简单物归原主。”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直视着他说道，“内子想要的话，我会弄来的，不劳方指挥使费心了。”

“如果我不呢”方北辰断然地拒绝道。

沈舟横给惊得瞠目结舌，抿了抿唇道，“你什么意思”眸光晦暗不明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