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没好气地白了沈舟横一眼道,“是啊让我跟兔子似的吃了两年多的素。”
“我不也是嘛”沈舟横委屈巴巴地说道。
齐夭夭看着可怜的他,算了,已经坚持到现在了,“你这些天在宫中干什么”打趣道,“跟着学圣人言啊读四书五经啊”
“没有”沈舟横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些日子在看先帝的奏折。”
“能看出什么”齐夭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能看出皇帝可真穷。”沈舟横吞咽了下口水道,“江南豪商、巨贾,尤其是盐商可真是富的流油。”
“那就抄家灭族呗”齐夭夭简单粗暴地说道,以手为刀,“手里有刀还怕什么”
“喂喂你这是动摇国本。”沈舟横一脸惊悚地看着她说道。
“嘁他们算什么国本,国本是天下苍生,他们充其量是一小撮祸国殃民的蠹虫而已。”齐夭夭眼神凝结成冰看着他说道,小声地又道,“确切的说是本朝的掘墓人。你对他们仁慈,那就等着”微微一笑道,“等着进皇陵喽”
沈舟横打了个寒颤,明明这声音娇娇软软的,却透着深深的寒意。
“可万民要陪葬的,他们何其无辜,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种地,不招谁,不惹谁的,你们上面斗,别牵连无辜啊”沈舟横气不过道。
齐夭夭如墨玉般的黑眸盛满了笑意,如雪后初霁而至的阳光,温暖而耀眼,“不想用激烈的手段,那就用经济的手段”红唇轻启道,“吞了他。”
“盐商”沈舟横敛眉沉思道,“哪里有那么多盐。”
“县太爷你说这制盐都有什么方法”齐夭夭如深潭般的黑眸看着他手道。
“盐井煮盐,还有古法晒盐。”沈舟横认真地看着她想了想道,倏地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唇边勾起笑意道,“盐多的齁死他们。”
“其实我还是倾向于大开杀戒。”齐夭夭攥紧拳头噼里啪啦作响道,“只是赔的倾家荡产,太便宜他们了,他们需要鲜血洗清他们的罪恶,也震慑住后来人,想要通过钱来打通权力,进而掌控朝局,做他的春秋大梦。”
沈舟横闻言吞咽了下口水,面色凝重,想想吏部的花名册。
“你这表情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深有体会了。”齐夭夭柳眉轻挑露出乌黑的瞳仁,在斑驳的树荫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有”沈舟横眉头紧锁看着她说道,“咱们还有一面之缘,高政鸣父亲,先帝在位时的首辅”详细说了说人家的家谱。
“我说的对吧”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可是要像你那么简单粗暴,他们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整个江南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沈舟横脸色难看地看着她说道。
“怕他们罢行罢市,怕他们裹挟着民众搞乱江南啊”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百万漕工”
“有点儿投鼠忌器,他们罪该万死,可江南的百姓何其无辜。”沈舟横轻蹙着眉头直视着她道。
齐夭夭上前一步靠近他,草帽檐抵着他的胸口闷声道,“你说这造反的为什么都是农民,这商人、世家干啥去了。”
“农民那叫起义,世家那叫政变。”沈舟横闻言想了想道。
“呵呵”齐夭夭闻言勾起唇角笑着摇头道,“他们为什么不带头呢因为他们有家有业,有所忌惮,造反的不彻底。”
阶级的软弱性暴露无遗。
“不过他们会顺势而为,甚至会摘桃子,窃取胜利果实。”齐夭夭退后一步清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他们呀看似有钱,实力雄厚,其实怂的很,你只要硬起来,他们立马就怂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他说道,“他们真要罢行罢市呢玩儿笔杆子的也最会蛊惑人心了,不明就里的百姓很容易被欺瞒的。”担心地又道,“江南可是半壁江山,鱼米之乡,钱粮赋税重中之重,它不能乱。”
“他会蛊惑人心,你们就不会啊”齐夭夭食指划过下巴道,“再说了,豪商、巨贾做的买卖是不可替代的吗”
“不是有些是依靠朝廷的政策形成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沈舟横闻言沉吟了片刻道。
“对吗既然不是无可替代的,他们倒下空出来的市场,会迅速被闻着味儿的鲨鱼吃干抹净的。”齐夭夭古井无波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有时候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感觉离自己,地”将球字给吞了回去,“就觉得太阳不会从东边升起了,真以为自己是公鸡啊”
“什么意思”沈舟横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这人自大的以为公鸡打鸣把太阳给叫起来了。”齐夭夭冷哼一声道。
“怎么可能”沈舟横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有些人是这么认为的。”齐夭夭明亮的黑眸看着他说道,“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岂不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屁都不是。”
“文雅点儿。”沈舟横精致的桃花眼看着爆粗口的她道。
“太过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