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南邑县基本上被连锅端了。县令、县丞、主簿、县尉、连教谕都被抓进去了。”鹿鸣吞咽了下口水看着沈舟横说道,“从他们家里搜出来七八十万两白银。”
“跟咱有关系吗”沈舟横一撩眼皮子看着他说道,“做好自己的事,也别讨论这些事。”
“哦”鹿鸣忙不迭地点头道,拿着竹筒又灌了两口水,压压惊道,“没想到那么多。”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沈舟横深邃不见底地双眸看着他说道,“这都是南邑县的民脂民膏。”
鹿鸣抿了下唇上的水,转移话题道,“那个少爷,我看着这麦子收完了吧”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镰刀割的只剩下麦茬了。
“收完了。”沈舟横高兴地说道,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道,“这样就不怕他下雨了。”
“下雨才好呢正好秋种。”鹿鸣脸上浮现笑意看着他说道,看着他绿油油的脸,抿嘴偷笑道,“少爷今儿能早点儿回家了吧”
“嗯”沈舟横轻点了下头,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鹿鸣绷着脸急急摇头道。
“笑我这脸上的药膏吧”沈舟横想也知道,“想笑就大方的笑。”
“呵呵”鹿鸣不厚道的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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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沈舟横一心扑在夏收上,在县衙里莫县丞他们是坐立难安,这手中扇子差点儿没摇断了。
“叫叫烦死了。”周斯年起身刷的一下挑开帘子扯着嗓门喊道,“去把树上的知了给老子打下来。”
“是”门外的差役赶忙应了一声,与同僚扛着梯子拿着竹竿趴到树上,抓知了。
“这大热的天狗都躲到树下,吐着舌头,不愿意动一下,非让咱们抓知了。”
“你小声点儿,别让周主簿听见了。”
“这些日子,周主簿这脸拉的比驴脸还长,那脾气爆的,跟爆仗似的,一点就炸”
“还不是南邑县整个县衙都下了大狱了。给吓的。”
“呃咱会不会有事啊这银子可没少拿。”
“跟他们一比咱们是九牛一毛,听说查抄他们家产,哎呀,妈呀那堆的满屋子的银山能晃瞎人的眼睛。”
“别自己吓自己,能有啥事,民不举,官不究。”
“咱们的家产连人家一个零头都没有。担心什么”
“就是,要是咱有问题的话,离得这么近,早有动静了。”
“对哦老爷们心虚,自己吓自己。”
“忍忍吧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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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实在待不住了,直接去了莫雁行的院落。
“莫老兄,南邑的事情你怎么看”周斯年直接闯了进来,就看见莫雁行衣衫略微不整,卷着裤腿,脚踩在木盆里消暑。
“你这幅尊荣”周斯年不好意思道,“要不要回避一下,你收拾一下。”
“不用,我现在热的要死。”莫雁行这心急如焚,内心急得,就是跳到东湖里也没用。
“南邑县的事情莫老兄都知道了吧”周斯年拉开椅子坐在他的书案对面着急地说道。
“这能不知道吗两家离的这么近,有点儿风吹草动还不吵吵遍了。”莫雁行神色如常地看着他说道,“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周斯年诧异地看着他,这般镇定不可能吧老子都快给吓尿了。
周斯年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个遍,这摇着扇子,脚踩着井水。
这身上如同水里捞出来似的。
原来没有那么无动于衷。
“南邑县令可是在狱中自杀了”周斯年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道。
莫雁行闻言心口一紧,捏了捏扇把,吞咽了下口水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跟咱有什么关系。”
周斯年捏了捏拳头道,“莫老兄咱们就别打官腔了,我都快急死了,这风会不会吹到咱头上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莫雁行气急败坏地说道。
“冷静,冷静。”周斯年见状赶紧说道。
“你倒是冷静给我看看。”莫雁行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刚才谁嚷嚷着抓知了的。”
“咱俩要这样互相指责下去吗”周斯年好脾气地看着他说道,“值此危难之际,咱俩得赶紧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莫雁行给气的将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扔到了桌案上。
“上面的想杀人,还用得找借口吗”莫雁行指着外面道,“你不会也相信姓严的畏罪自杀吧”
“不说他了,咱想想咱,得想办法把咱的尾巴扫干净了。”周斯年急切地看着他说道,“从姓严的家里抄出来二十万两白银。俺勒个亲娘,咱就是把家产、田产都算上也没那么多。”
莫雁行闻言眼睛忽然一亮长出一口气,拿着扇子又悠然的摇了起来。
这神情变化自然引得周斯年侧目,“莫老兄你这是想到啥了,看样子像没事了。”
“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