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横如琉璃珠子似的双眸看着齐夭夭认真地又说道,“咱们不懂行情,就是被人骗了,也不知道。更不会声张了,丢不起那个人。”
齐夭夭闻言笑着点点头道,“有可能”
“这术业有专攻,我想了想还是程缂合适些。”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她理智地说道,“而且程缂开出的条件也很适合。”
“哦”齐夭夭拉长声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沈舟横将两个方案给列了出来。
“很公平”齐夭夭笑着点点头道,“莫县丞他们同意了。”
“起初他们不同意,后来”沈舟横把自己在二堂与他们唇枪舌剑详细的说说。
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你这底线划出来,他们见没什么利儿,才不会上赶着向前冲呢”
食指轻轻摩挲着碗边儿道,“不过这事对程缂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会增加他的运输成本的。”
“什么”沈舟横轻蹙着眉头看着她问道。
“这菜价肯定比夏天贵,虽然冬天不易腐烂,但是它怕冻着了。”齐夭夭深邃澄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运输首先需要马车,菜还得保温。这原先设想的是板车推着,庄户人家的破烂褥子盖着,基本都可以不计入成本的。现在”
“你是怕他们坐地起价。”沈舟横桃花眼瞪的溜圆看着她说道。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齐夭夭轻抚额头如墨晕开的黑眸看着他说道,“不是我恶意揣测,这板车莫县丞家最多,你觉得他会放过这挣钱的机会。不狮子大开口,那算我看错人了。”
“至于保暖这草垫子,一时半会儿你让程缂上哪儿找。”齐夭夭食指点了点炕桌看着他说道。
“这菜卖了,盖在上面的草垫子就没用了,给程缂用就好了。”沈舟横晶莹透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喂那是庄稼汉熬夜编的,就这么白给了程缂啊”齐夭夭闻言竖着黛眉看着他说道。
“你的意思这草垫子还得付钱。”沈舟横桃花眼圆睁看着她说道。
“当然了。”齐夭夭理所应当地说道。
“这也太”沈舟横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有点儿斤斤计较了吧这草垫子都是庄稼汉自己编的,不值几个钱。”
“要是一两个送就送了,可这用得多。难道花费的时间就不会金钱吗这一手一手编的。”齐夭夭瞪着眼睛看着他凶巴巴地说道,“现在哪里去买那么多的草垫子。”
“那只能适当的折价,卖不了多少银子的。”沈舟横好心地提醒她道。
“哪怕一个铜板,也是对他们辛勤劳动付出的回报。”齐夭夭如深潭般的黑眸看着他轻哼一声道。
“行吧我跟程缂商量一下此事。”沈舟横闻言笑着点头道,“你呀”
“我怎么了”齐夭夭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他说道,“别忘了你是百姓的父母官,你这屁股可不能歪了,得跟你的百姓站在一起,不能跟资”猛地刹车,将资本家吞进了肚里,改口道,“跟奸商站在一起。”
“程缂不是奸商。”沈舟横闻言摇头失笑道。
“现在不是,难保以后,谁知道呢”齐夭夭隽黑幽深透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咱不占他的便宜,但百姓该有的利益也得争取。”
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闪了闪看着她说道,“明白。”拱了拱手虚心求教道,“娘子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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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夭夭犹豫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还得跟程缂把这事在商量、商量。”沈舟横闻言桃花眼晃了晃,这还真有事啊“晚上咱们再说。”
“嗯嗯”齐夭夭轻点了下头。
“那我去前衙”沈舟横指指外面道,
“汤喝了汤再走。”齐夭夭点点炕桌上的饺子汤道。
沈舟横端起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啪的一下放下了碗,抿了抿唇道,“我走了。”
陈氏送走了沈舟横和鹿鸣,然后回到卧室,炕桌上的空碗都被石榴收走了。
陈氏坐在炕沿上,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看着我做什么”齐夭夭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只想说儿媳妇做的对。”陈氏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这做买卖里面的道道多了,这庄户人家不懂,真被骗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齐夭夭闻言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道,“这也就是有县太爷坐镇,能争取些利益,否则不太好办就是签白纸黑字,被骗的血本无归到还好,就怕那坑人,咱还得倒找。”
“对对对”陈氏忙不迭地点头道,“我就是因为差点儿吃亏才跟着横儿下定决心认字的。”
齐夭夭敛眉沉思手指在炕桌上敲击着鼓点儿节奏。
“儿媳妇,儿媳妇”陈氏伸手在齐夭夭面前摇了摇道。
“怎么了”齐夭夭回过神儿来抬眼看着她问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陈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道。
“我在想能否利用惠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