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横深邃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家娇媳妇齐夭夭,人比他走时胖了点儿,也更白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快炕上坐。”齐夭夭灵动悱恻的双眸看着他笑道。
沈舟横走过去,将帽子,围脖都脱下来放在圆桌上。
“呀”齐夭夭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有吗”沈舟横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摸摸自己的脸颊道, “没啥感觉。”
陈氏挑开帘子走进来站在炕沿上看着他,给吓了一跳,“怎么瘦了这么多,这脸颊都凹进去了。”数落他道,“就这还说不吃饭呢看看这瘦的,这半年养的肉全没了。”
“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吧”沈舟横摸着自己的脸颊道,“在渠上我也没少吃啊”
“那渠上的饭, 能跟家里比吗”陈氏板着脸看着他说道,“这回来在家里好好的养养。”
“娘,我不想扫你的兴,可是我很快就得走。”沈舟横如古井般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渠上离不开我。”
“那你回来干什么”陈氏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问道。
沈舟横捂着自己瘪下去的肚子道,“娘,您不是做饭吗我这饿了。”
“我马上给你做饭去。”陈氏慌里慌张地冲出了卧室。
“娘,点上灯,外面暗。”沈舟横扭头看着棉帘子说道。
“你就别操心了,我还不知道点蜡烛啊”陈氏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县衙大方的很,啥都给。”轻笑出声道,“咱家现在不缺蜡烛,衙门不敢短缺咱的。”
沈舟横笑着点点,“你们在家里过的好就中。”视线又落在齐夭夭的大肚子上温柔地说道,“算日子就几天了,应该快生了吧稳婆要早点儿说啊宁可让稳婆等着,也不能临了去找稳婆。”
“知道, 知道。”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你在渠上还顺利吧”齐夭夭关心地看着他说道,“这煅烧能行吗干起来累不累, 工具的损耗大不大”
“还行,先火煅烧,在水浇,用大石锤砸起来,哐哐岩石都酥了。”沈舟横无比开心地说道。
“这水浇,人提着桶,往上泼吗”齐夭夭用手比划了一下道,“感觉不太行。”
“当然不行了,差点儿被这给难倒了。”沈舟横幽深的双眸看着她心有余悸地说道,“人力的话水量太小,不顶事的。”
“那怎么解决的”齐夭夭双眸充满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竹管”沈舟横闻言桃花眼盈满笑意看着她详细的解释道。
齐夭夭不自觉的长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他道,“真有你的。怎么想到的”
“咱洗澡的那个淋浴想起来的。”沈舟横笑呵呵地看着她说道。
陈氏忽然开口道,“儿子这竹管能铺那么远,为啥你还要累死累活的去修渠啊”
“娘,这需要有地利优势才行,而且这竹管到冬天可扛不住这天寒地冻。”沈舟横扭过头看着棉帘子说道。
“对哦”陈氏闻言想起来道。
“渠上现在干的特别的顺利,你们别担心。”沈舟横莹润透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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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渠上顺利, 生活方面呢吃得好吗冷吗”齐夭夭眼眸盯着他的手道,“这手脚有冻疮吗有生病的吗”
沈舟横闻言眸光越发的温柔,展开双手道,“你看我的手,还捂白了。”赶紧又脱了鞋,脱了袜子,“你看看没有冻疮。”
笑了笑又道,“用水方便,挖了山姜,有姜汤喝,还熬了治疗冻疮的药。干活的时候都戴着手套呢”
“手套”齐夭夭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自己用老土布做的。”沈舟横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这可不经用啊那石头锋利,一下子就刮破了。”齐夭夭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这也没办法,破了,就只能打补丁了。”沈舟横无奈地看着她说道。
“那这会针线活儿吗”齐夭夭关心地看着他又问道。
“会”沈舟横轻松地说道。
“这渠上有女人。”陈氏挑开帘子眼睛瞪的溜圆看着沈舟横问道。
“没有,没有。”沈舟横闻言回头看着她说道。
“那你要怎么打补丁啊不光手套,还有衣服,这荆棘一刮就破了吧”齐夭夭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我给他们补。”沈舟横轻抚额头闷声道,“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怎么会”齐夭夭错愕地看着他说道,“只是有些意外。”
“你说啥”陈氏沾着面粉的手撅着屁股进来道,黑眸盯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横儿你拿针线这像话吗你可是男人。”
“这渠上没有女人家,难不成我们都要光着屁股啊关键他冷啊”沈舟横无辜的桃花眼看着陈氏说道,“这他们一个个都累的脑袋沾着枕头就睡了,你还舍得把他们叫起来补衣服啊”
这样一说,陈氏动了动嘴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