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差役该回来了吧”陈氏关切地看着沈舟横问道。
“哦离县城近的都回来了,路况还可以,远的村镇还没回来。”沈舟横闻言抬眼看着陈氏说道。
“离县城越近,修的路越好,被破坏的不大。”齐夭夭闻言微微歪头看向沈舟横道,“对于距离较远村镇,你要有心里准备。”
“我知道。”沈舟横冷峻的眸子看着她点点头道。
“其他县呢”齐夭夭关心地追问道。
“其他县也陆续传来消息了,损失比咱要严重。这回暴雨影响咱们周围,有七、八个县不同程度的受损。至于远的现在还不清楚。咱们县地势高,尤其是隔壁县,地处平原,直接被淹了大半。”沈舟横脸色不太好地看着他们说道,“排水也不畅,到现在还有麦子在水里泡着呢”
“那不完了。”陈氏一声惊呼看着他说道。
“被泡的都是大户人家的麦田。”沈舟横悲悯的眸光看着隔壁县的方向道,“佃农们今年的日子不好过了。”
“什么意思”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问道。
陈氏也是一脸疑问,“快说。”
“这两县挨的近,来往也频繁,看见咱提前收麦子,这有的也跟着收了,他们没有啥损失。”沈舟横抿了抿唇看着她们继续道,“这大户人家底子厚,没有收麦子,所以损失有些大。”
“那也不至于所有的佃农都没收吧”齐夭夭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因为是平原沃野,收成好,而这地主的租子比咱这边重,或许也存在侥幸心理,反正损失大了。”沈舟横感慨唏嘘道。
看着情绪低落的她们道,“程缂早早的收了麦子,没啥损失。而这知县大人就损失大了。”
“活该。”陈氏不客气地说道。
“这对佃农来说不是个好消息。”齐夭夭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为了弥补损失,说不得要刮地三尺了。”
沈舟横闻言面容更黑了,以程缂家来说,那是真有可能。
“不会吧这知县他又不缺吃的。”陈氏心存侥幸地看着他们说道,“我记得,横儿这是天灾,可以上报朝廷,减免赋税的。”
“我从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心,可他们会啪啪的打脸的。”齐夭夭清冷地眸光看着他们说道。
陈氏担心地看着沈舟横道,“横儿你说话啊”
沈舟横苦笑一声道,“娘,这个不好说。”
“横儿就不能想想办法”陈氏眸光希冀地看着他说道。
“您这可是难为人了,他们俩品阶相同,手不能伸太长了,在官场上这是犯忌讳的。”齐夭夭清冷的眸光看着她说道。
“那算了。”陈氏闻言一下子就退缩了,她可不想儿子惹上麻烦。
“走走走吃饭去,你们不饿啊”陈氏站起来看着他们俩说道,“吃完饭,试试横儿造的”看着沈舟横问道,“这叫啥”
“这个”沈舟横一下子被问住了,“我没想过啊”
“感觉跟在下雨天跑进雨里似的。”陈氏闻言眨了眨黑眸看着他说道。
“淋浴呗”齐夭夭黑眸轻闪直接说道。
“淋雨”陈氏疑惑地看着她说道,“哪有淋雨的。”
“娘,是沐浴的浴,不是下雨的雨。”沈舟横闻言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说道。
“呀很形象,就淋浴。”陈氏拍着手拍板定案道,“走走走,吃完饭,淋浴。”高兴地朝外走去,忽然又回头道,“这水够用吗”
“够两个大木桶呢”沈舟横闻言笑着说道,将齐夭夭给搀扶起来,“咱们走吧”
陈氏脚步匆匆地朝外走,赶紧去厨房让石榴摆饭。
“这淋浴间花了多少钱”齐夭夭边走边问道。
“没花多少钱,除了木板花费些,剩下的都是我自己干的。”沈舟横笑着又道,“而且在墙角,借用了两面墙,花费就更少了。”
两人回到了堂屋的走廊下,坐了下来。
齐夭夭看着轻蹙着眉头的沈舟横,漆黑如墨的双眸闪了闪,“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舟横闻言回过神儿来看着她微微摇头道。
“再想怎么把隔壁的县令给干下来。”齐夭夭灵动地双眸看着他突然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沈舟横诧异地看着她问道。
“你这都写在脸上了,我还看不出来吗”齐夭夭点点自己的脸颊黝黑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你可别凭一时冲动,去鸡蛋碰石头。”
“我没那么傻。”沈舟横伸手握着她白皙的柔弱无骨的小手道,“没有打蛇打七寸的万全之策,我不会去冒险的。”
“他在县里胡作非为,照他猖狂的性格,肯定是明抢,这受害者不告他吗全县的人就忍气吞声。”齐夭夭有些惊讶地说道。
“民告官的,到了大堂上先挨三十板子。”沈舟横闻言看着天真的她说道,“你觉得有多少人能撑下来。”
齐夭夭紧绷着下颚看着他说道,“堂下何人,状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