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您没关系,真的。”齐夭夭墨玉般的眼神暖暖的看着陈氏,温柔地不停地说道。
这软糯、温暖的声音如春风化雨一般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安抚着陈氏忐忑不安、自责不已的内心。
齐夭夭微微垂眸看着身体不在抖动的陈氏道,“可以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陈氏忙不迭地点头道。
“那咱们走吧”齐夭夭伸手抓起竹桌上的草帽飞快的背在了身上,然后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的陈氏出了后衙,绕到了前衙衙门口。
aaaa
齐夭夭和陈氏刚刚在衙门口站定就看着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径直地冲向了她们。
齐夭夭上前一步将陈氏挡在了身后,目光凝视着他。
而来人边走边朝她们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拦着我弟弟,拦着他,这样就不会死了。”
“呃弟弟。”齐夭夭看着眼前浑身难掩哀伤之气的男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莫县丞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氏自责不已地说道。
陈氏这句话让莫雁行更加的理直气壮,怒指着她们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们我弟弟也不会死。”
“娘,娘子。”沈舟横三两步上前,站在齐夭夭面前,展开臂膀将她们挡在身后,看向指尖要戳到自己的莫雁行眼神暗了暗厉声道,“莫县丞,你这话好没道理,普通正常人谁见到醉汉不是退避三舍,绕道走。尤其她们还是弱女子,主动上前,万一醉汉发酒疯,危险的就是她们了。”
“你”莫雁行给气的脸色发白,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不能找我吗”
“莫县丞,我们都不认识你弟弟,怎么找你。”沈舟横看着已经气糊涂的莫雁行道,“我娘她们甚至连你也不认识。”
“是啊”乔大勇走过来忙不迭地点头道,“我也是前不久才见过县令夫人一面的,老夫人可没见过。”拱了拱手道,“老夫人,夫人。”
“乔县尉。”齐夭夭微微低着头朝他福了福身。
乔大勇无奈地看着沈舟横,“瞧这事闹的。”
沈舟横也理解乔大勇他们,夹在他们两人中间不好做人。
毕竟莫县丞处于弱势,人家家有丧,死者死的不明不白的,不让着他还能怎么办
齐夭夭探着脑袋黝黑的双眸如浓的化不开的墨,眼睛紧紧地盯着莫县丞,她们见到的醉汉真的跟他一点儿都不像。
兄弟长的不像有很多,这个还是验尸后才能有答案。
莫县丞穿着官服,头戴黑色的乌纱帽,身着绿袍,穿圆领衫,束腰带,胸前的补子是黄鹂,八品。
看样子三、四十了,这些日子被折磨的脸色憔悴,胡子拉碴的也顾不得修剪了。
长相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暴怒中的脸色狰狞,看着面目可憎
“我还没见过老夫人和县令夫人呢”周斯年走过来看着沈舟横他们实话实说道,朝沈舟横身后的齐夭夭和陈氏拱了拱手道,“老夫人,夫人。”礼数非常的周到,自我介绍道,“我是县衙的主簿,周斯年。”
沈舟横神色和缓稍微让了让,“这是我母亲和我娘子。”
齐夭夭朝周斯年福了福身道,“婆母非常的自责,请见谅。”
哎哟这声音真是如黄莺一般宛转悠扬,可惜低着头,看不见长什么样
“没关系,没关系。”周斯年脸色越发的柔和地说道,目光落在沈舟横身上道,“沈大人也别见怪了。”
现在这衙门里管是谁都得体谅人家莫县丞。
沈舟横闻言抿了抿唇客套地说道,“我理解。”
“沈大人大度。”周斯年连忙又道,“鹿鸣和那个小丫鬟石榴倒是常见一些。”
听得莫雁行更加生气了,这苍白的脸色瞬间是乌云密布,“你们”
“莫县丞,咱们还是先让老夫人她们二位去义庄认认人吧”周斯年看着如爆竹般一点就燃的莫雁行提醒道,“去晚了,天暗下来就不太好了。”
这天黑了可没人愿意去义庄存放尸体的地方,大白天非必要也没人愿意去的,很吓人的
“还有啥好认的,死者不是我弟弟还能有谁我还能认错了。”莫雁行红着眼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齐夭夭看着说话之人也是身着绿袍,胸前的补子是鹌鹑,应该是九品官。
这男的有意思,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莫县丞,让县丞大人就坡下驴,维护之意非常的明显。
毕竟这不知者不罪嘛
可惜失去理智的莫县丞不领情啊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不错,也是同僚多年,可比突然空降的沈舟横相处的时间长。
看周主簿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白面书生,浓眉凤目,留着山羊胡子,人看着斯文儒雅。
周斯年面对着莫雁行真不知道说啥好了,真是属狗的,逮谁咬谁,给你台阶你都不下。
人家不相干的妇道人家愿意去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