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挑着帘子站在卧室门口,脸色难看,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陈氏轻咳了两声,刚想开口教训这个不成体统的儿子,就听见外面传来火烧屁股的声音,“少爷,少爷,下面两个镇子为了争水打起来了。”
“什么”沈舟横闻言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来,端着木盆就步履匆匆的朝外走去。
“哎哎你把盆放下啊”陈氏追出去提醒他道。
沈舟横直接将木盆放在走廊下,看着冲过来的书童道,“鹿鸣怎么回事”
“春上雨水有些少,清水镇和青峰村两家为了浇麦子抢水呢”鹿鸣慌乱地看着自家县太爷赶紧回禀道。
“我先走一步看看去。”沈舟横大步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鹿鸣,去请莫县丞、乔县尉他们带上差役一起去看看。”
“是,少爷。”鹿鸣应道,与沈舟横脚步匆匆的走到了衙门口。
沈舟横忽然脸色大变,转身朝衙门跑了回去。
“少爷你干什么去”鹿鸣看着往县衙里跑的沈舟横道。
“我去去就来,很快。”沈舟横边跑边说道,空荡荡的衙门口就留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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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药的齐夭夭靠着墙坐在了床上,正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哗啦”一下帘子被掀开,沈舟横大步的跨了进来,三两步走到了床前。
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去而复返的他那急切的眼神,不是发生了抢水事件,他不去制止,想干什么
沈舟横双手撑在床沿上,欺身上前,深邃异常发亮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齐夭,眨也不眨。
这双人床由于他的出现,顿时感觉狭小了许多。
如山一般的压力,压向了齐夭夭,她紧贴着墙,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声音弱的如猫叫一般。
沈舟横一双桃花眼翻腾着,紧紧地锁在齐夭夭身上,沉声说道,“别紧张,我就说一句话。”一字一句地说道,“听好了齐夭夭别以为有了休书,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了。你想不开要是敢做傻事,我也绝不独活。到了阎王殿,我会告诉阎王,我是因你而死,你将永远背负着良心的谴责。”威吓道,“你将永生永世难安”
沈舟横站直了身体,神色和缓了许多看着她说道,“你好好休息。”话落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
齐夭夭咔吧、咔吧乌黑的眼睛,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这小子竟然用自己来威胁她,是真的怕她做傻事吧
可惜还没来得及做,人就被吓死了。
天真的齐夭夭,这休书对于男人来说,比死亡的杀伤力更大,士可杀,不可辱。
当然懦弱的灵魂,苟且偷生的话那这就是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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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沈舟横本想着跟夭夭好好的谈谈,消除她内心的惊恐。
想来想去,这京城到底送来啥了,让她急火攻心,回头再问问她。
乍然出现的抢水事件,不知道能否妥善处理了,所以只能用自己的命来威胁她了。
既然休书不能保证自己的命,以她的善良不会做傻事的。
不放心的他又交代了一下自家娘亲陈氏注意点儿上房的情况。
沈舟横一路朝城外奔跑而去,他知道这俩村镇,出了县城大约也就二三里地,脚程快的话,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秦老五,看今儿俺不打死你个龟孙儿,老子就不姓莫。敢上我们清水镇闹事,你特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莫老四,敢不让老子浇麦子,老子就浇给你看看。”
秦老五指着自己人道,“来把这河道给老子扒开了。”
莫老四大喝一声手里横着扁担道,“我看谁敢”
“你看我敢不敢。”秦老五直接跳进了河道,手里的锄头抡起来,直接开扒。
这初春时节,虽然河水不是冬季冰冷刺骨,可也冰凉的很,就这么面不改色的跳了进去。
“呔你住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莫老四手里的扁担叮铃咣当的怒指着他道。
秦老五才不管他呢扒啦的更起劲儿了。
“住手。”莫老四抡起扁担就砸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秦老五的后背上。
秦老五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抬起头来看着自家乡亲道,“下来,赶紧扒,能多点儿水浇咱家的麦子,就有活的机会。”
“哎”如狼的小子们纷纷跳进了河道。
这莫老四能愿意了,招呼乡里乡亲的,“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打”
沈舟横疾步快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都不用特意的找,河道旁挤满了人。
两个镇子泾渭分明,手里拎着锄头,扁担直接干了起来。
河道上,河道里站的都是人,手中的家伙事挥的乒乒乓乓的,打作一团。
“住手”沈舟横边跑边着急地朝他们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