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很奇怪,司岩吓了跳,眼见凌呈羡快步离开。
他跟在男人身后,到了车上,这才开口问道。四少,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凌呈羡回过神,问他。
您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凌呈羡摸了摸自己的脸,喝多了。
要不要吃颗醒酒糖万一回去的时候
被任苒逮住可就不好了。
凌呈羡摇头,现在吃能有什么用,顶不了屁事。
回到冠云山庄,凌呈羡回屋时,任苒还没睡,正躺在床上翻书。
回来了。听到脚步声,任苒轻抬头看他。
凌呈羡颇有些失魂落魄,任苒还以为是因为骨髓的事,她放了书起身上前,怎么又是一身酒气
跟顾医生
凌呈羡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任苒替他将外套脱下来。你又伙同顾医生去喝酒,又害他。
这次是他喊我的。
顾医生这是借酒消愁呢,那你把他送回家了吗
凌呈羡坐向床沿处,我给他开了个房间
他一说完这话,又觉得奇奇怪怪,赶紧想要改口,不是,就是司岩开了个房间,让他住进去了。
你怎么了这是说话吞吞吐吐,是不是顾医生说了什么
凌呈羡听到这,赶紧摆手,他都醉死了,他能跟我说什么
这倒也是,你快去冲个澡,早些休息。
凌呈羡手指撕扯着领口,任苒肉眼可见他心里似乎有事,眉宇间结满了烦躁感。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讲,不许自作主张。
他点了下头,却是没有吱声。
顾昱行今天醉糊涂了,指不定将他当成了谁。
但是一种不适感却充斥着凌呈羡的周身,令他难受的要命。
第二天,任苒醒得比较早,手机屏幕一直在亮。
凌呈羡连着几日没睡好,这会好不容易合上眼,任苒原本不想打扰他,只是一看来电显示,她不敢怠慢,赶忙接通。喂。
苒苒,电话那头传来凌之厦的哭声。囡囡快不行了,我要怎么办,我的孩子
任苒心里大惊,凌呈羡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凌之厦在电话那头哭着,任苒二话没说,去衣帽间拿了套衣服丢给凌呈羡。
姐,你先别急,我们马上到。
凌呈羡就连胡子都没刮,两人匆忙出了门,赶到医院的时候,蒋龄淑和凌征也在,凌之厦眼巴巴地守在门口,泪眼婆娑,旁边的男人紧紧抱着她。
放心吧,会没事的。
凌呈羡上前喊了声姐夫。
凌之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呈羡,你救救囡囡。
她看到任苒,又抓向了任苒的手,你们救救她吧,这么好的医院,不可能救不了一个孩子是不是
凌之厦现在看谁都像是救命稻草,凌呈羡抱紧她的肩膀,谁都收不走她的命,我在呢。
孩子被抢救过来后,直接推进了无菌仓。
凌呈羡阴沉着脸往外走,任苒见他神色不对,忙要拉住他。你去哪
有点事。
这边乱成了一锅粥,你要干什么去
凌呈羡握了下她的肩膀。有件事我要去确定下,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微乎其微。
他快步离开医院,上车时冲着司岩说道。去酒店。
顾医生住的酒店吗
凌呈羡两根手指掐了下眉中心,车子来到酒店门口,他未作犹豫,推门后快步往里走。
顾昱行宿醉未醒,凌呈羡打开房门,径自来到床前。
男人和衣躺在那,满身酒气,这个点应该要起床去医院了,但他醉得很死。
凌呈羡用水壶装了满满的一壶水,将它泼在了顾昱行的脸上。
男人双手抬起来挡住脸,他激灵着起身,目光有些茫然地望向凌呈羡。
凌凌先生
顾昱行看眼四周,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凌呈羡将水壶重重地放到床头柜上。顾医生,你昨晚说的特殊渠道,究竟是什么
顾昱行脸色骤变下。什么渠道
我要合适的骨髓,请问你的办法是什么
顾昱行擦把脸,从床上起来,想要从凌呈羡身边走过去。
他一把重重地推在顾昱行肩膀上,男人猝不及防坐回了床边。
别跟我装蒜,你既然已经露了口风,这件事就没法善了。
顾昱行放在身侧的手掌握了握,凌先生,别这样。
你倒是告诉我,当初任苒是怎么得救的
顾昱行看眼时间,再不去医院恐怕要来不及。
他着急要起来,凌呈羡现在心急如焚,今天得不到答案,他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身后传来门铃声,任苒在外面拍打着门板,呈羡,你开门。
她一路追过来,就知道他要冲动,任苒将司岩拉到身边。快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