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车来了。”
“我不走。”
司岩站定在寒风中,也没什么耐心,“万一太太知道了电话的事,你以为她见到你后会放过你吗”
陈曼雯身形微僵,现在连凌呈羡都不会站出来保她了,如果蒋龄淑真要找她的麻烦,她只有死路一条。
老板将满满的两大碗羊肉面端上桌,任苒手指动了动。“可以松手了吧你想饿死我啊。”
凌呈羡手一松,任苒双手捧着那只瓷碗,“我知道你肯定想把姐姐送回去,但剖腹产不是小手术,最起码要下周一才能出院。”
“好。”凌呈羡没有多说,拿了筷子吃起那碗面。
任苒埋下头,老板很实在,足足放了半碗的羊肉在里面,凌呈羡看她喜欢,便夹了几块到她碗里。
“不用给我,我吃不掉。”
“下周一,你跟我一起回去。”
任苒轻摇下头,“不行啊,我这边还没结束呢。”
“我跟你们医院的人说。”
任苒抬起眼帘朝他看看,“这是我的工作。”
“严家的人接近不了我姐,肯定会找你麻烦。”
“就算真有人要为难我,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再说,不是有你吗”
凌呈羡心里不同意,嘴上却在说道,“别给我戴高帽子。”
任苒自顾吃起碗里的面,“你好好护着姐先回去吧,严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还能怕他们不成”
“孩子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
凌呈羡尽管嘴上没说,可任苒看得出来他是自责的,男人用筷子捞起了面。他每回问起凌之厦在严家过得怎么样,她都说严劲松对她多好多好,如今看来那个男人虚伪至极,简直该死。
“任苒”
“嗯。”
凌呈羡看了看她的侧脸,想要说她今天拿着手术刀的样子真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明艳动人,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吞咽了回去。
他从未夸赞过别人,一时还真夸不出口。
等到凌之厦能下床后,凌呈羡安排了辆房车送她回去,严家人果真锲而不舍,好不容易等到凌之厦出来,想去看看孩子,可凌呈羡让司岩在十步开外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任苒站在车旁,看着月嫂将孩子抱上车后,折回身小心翼翼地去搀扶凌之厦。
凌之厦步履维艰,因为要上车,凌呈羡也不敢抱她,生怕牵动她的伤口,只能看她忍着痛一点点挪腿。
严家的人这会应该都走了,任苒眼看着车子发动离开,她在原地站了会,打算回医院门诊去。
“任苒”
她听着这声音,头皮有些发毛,转身看到严母正恶狠狠地走过来。
“姐已经回宋城了,你要想见她,就去凌家碰碰运气吧。”
任苒见严劲松垂头丧气地跟在严母身后,严母像一只随时准备斗殴的老母鸡似的,“她说到底还是我们严家的人”
“那你找凌呈羡说去,别找我。”
“你站住”严母上前拉扯,任苒想不通严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泼妇。
一辆车子疾驰而来,径自朝着严劲松撞过去,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被路边的砖块绊了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凌呈羡这暴脾气啊
他伸手推开车门,快步冲到了严劲松的身旁,他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严劲松腿软,凌呈羡怒斥出声,“跟个软脚虾一样”
严母反应过来,欲要上前,凌呈羡已经将严劲松拉到车旁,一脚将他踢了进去。
他伸手冲着严母点了点,“把你儿子押在这,放心,我不会让他饿着冻着,但你要敢为难任苒,我就一天三顿拳打脚踢地喂饱他”
凌呈羡还得护着那辆房车回去,所以没有逗留,甚至没跟任苒说句话。
他坐进车内,留下了目瞪口呆后暴跳如雷的严母,扬长而去。
任苒耸了耸肩膀,凌四少真是将这以暴制暴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啊。
任苒留在县中医院的几天,没人再敢为难她。
在严母看来,凌呈羡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再说儿子还在他手里,还是少惹他为妙。
任苒要回去的当天,一直在接凌呈羡的电话。
问她出发了没,问她到哪了,问她途中有没有找个地方吃饭,问医院的车是直接把她送回仁海还是送到家里。
任苒坐在车上昏昏沉沉的,回了他几句话后就不再理他了,总是看手机容易晕车,她靠在椅背上打算睡会。
车子出了最后一个收费站,却被一辆穿出来的小车逼停了。
司机按响喇叭,那辆车没有让开的意思,却是从后车下来个男人。
凌呈羡透过车窗看到任苒坐在靠左侧的位置,脑袋歪向旁边一侧,应该是睡着了。
他敲了敲车门,一名护士见状,将车门锁打开。凌呈羡一把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