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在早晨九点看了看日历。
今天是十二月十九,周日。
余年这就考完了
软萌姑娘不是说考到二十吗
年年有余之前只是预计考试时间,最后确定的考试安排,十二月十八日就已经考完了。
软萌姑娘那你不需要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吗
年年有余我家就在市区,昨天就回来了。
阮萌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完蛋,好像想不出什么借口了。
知道看到头上炸着几根呆毛的阮沐安,她才突然想起来。
软萌姑娘可是我今天要带弟弟出去玩
但余年很执着。
年年有余那我可以陪同吗
阮萌终于在这敌进我退的一句句对话中清醒了过来。
之前她不是已经想好了吗等到下一次见面的话死后,就给余年一个明确的答案。
诚实得说,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谈恋爱了。
她的生活太忙碌,她的人生也和同龄人背道而驰。
她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谈恋爱似乎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哪怕在和余年恢复联络之后,她也仍然这么认为。
可她不能就这样继续暧昧下去了,余年想要的不只是朋友间的相处了,她不能总自欺欺人。
如果不想谈恋爱,就应该果断点拒绝,不是吗
就算做不到果断,那也总该找个机会说清楚了。
阮萌终于深吸一口气。
软萌姑娘好啊,那我已汇入给你发定位好了。
这点她倒是没有骗余年。
带阮沐安出去玩是每周日的惯例。
今天阮沐安想玩沙子,于是带着自己的小推车小铲子等等工具,来到了唯一一个有沙坑的公园。
“我提前跟你说好,玩沙子可以,但是不许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可以吗”
这种时候,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阮沐安答应得非常顺溜“嗯嗯嗯嗯”
但五分钟后,阮萌就敏锐地发现,阮沐安的裤脚已经埋到沙子里了。
“我就不该信他的鬼话”阮沐安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恨铁不成钢。
然而下一刻,身边却传来一道含笑的男声。
“什么鬼话我不是如约来了吗”
余年的声音和影子要先他的人一步来到她的眼前。
早晨十点的阳光正舒适,斜斜投出一道人影,正好到阮萌的脚边。
她下意识就缩了下脚,而后缓缓抬头“你来的好快。”
又是糟糕的开场白。
好在余年不介意“正好离得不远,你刚刚在嘟囔什么”
阮萌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又看向阮沐安的方向,伸手指给余年“还不是那个小捣蛋精。”
“答应的我好好的,玩沙子但是不弄脏衣服,这才不知道几分钟,他的裤腿就已经遭殃了。”
“小孩子嘛。”余年倒是包容得很。
她顿觉委屈,余年怎么不跟她同一阵营啊
“我不管,都说跟小孩子相处的最好方式就是不把对方当小孩,要平等对话。”
“他答应了我的,但是没做到,就是他的问题”
余年失笑“是他的问题。”
这个话闸子一打开,阮萌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她几乎是倒豆子一样,把最近一段时间阮沐安造的孽都回想了一遍。
“你别看他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其实就是个黑芝麻馅儿的汤圆”
“这小家伙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赖床,有一天实在赖太久了迟到了五分钟,结果在路上,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他说,盼盼老师不喜欢迟到的孩子,问我能不能到幼儿园了给盼盼老师说,今天是我起晚了所以才迟到的。”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我是他的亲姐姐,还是盼盼老师是他亲妈了”
她兴致冲冲说了半天,发现余年好像一直没说什么,这才又看向他。
结果猝不及防又对上余年含笑的双眸。
他就像上次在电影院一样,乐忠于当一个树洞。
她这才及时拉闸,克制了一下问“你最近呢”
好像每次都是她说的多一点,而余年很少跟她吐诉。
余年闻言才想了想“我最近,除了偶尔打两把游戏消遣,之后就是考试了。”
“放假早的代价就是复习时间被压缩,刚结课就期末。”
“临近考试的那几天,我复习到凌晨两点睡的时候,有一个室友开着小灯,我六点醒来准备再看一下知识点的时候,另一个室友开着小灯。”
“而那天早上从八点到十二点,一共有两场考试。”
余年说得云淡风轻,但阮萌却已经有画面感了。
她头皮发麻了一瞬间,觉得自己高考也没有这么拼命吧
“你们这是睁眼到天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