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他领口敞开的两颗扣子扣起来,嗓音含笑,“聂老爷子很为你的婚事担忧吧”
聂攰垂眸看她。
“柳老爷子也很为你操心嗯”
柳烟眼帘撩了下,她笑道“可不是。幸好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聂攰眼孔微缩。
垂着眼,瞧不清表情。
他说“秀气了点。”
“是他保护你,还是你保护他”
柳烟笑眯了眼,“重要吗我也不是没保护过男人,男女平等不知道”
说完,她垂眸,仔仔细细地抚顺他的领口,随后她转身走下台阶,聂攰在原地站了几秒。
接着转头对陈鸣点点头。
不远处电梯旁的陈鸣立即回神,赶紧挥手,“聂队,照顾好你的伤口啊。”
“嗯。”
应了这句,聂攰下了台阶,朝柳烟开来的路虎走去。
陈鸣看着车子开走,发了下呆,阿烟跟聂队之间似乎有很深的情感纠葛啊。
“晚饭去哪吃约周扬他们出来”柳烟开了车窗,风吹进来吹乱她发丝,她偏头问道。
聂攰“不了,回去自己做饭。”
柳烟“你请我吗”
聂攰睨她一眼,不吭声。
柳烟笑了,抓了下头发,朝城中村开去,住在这里的很多都是打工人,但也有像聂攰这种住在老房子的业主,城中村什么语言都有,这里汇聚了五湖四海的人,聂攰买菜用了黎城话。
低沉的嗓音仍带了几分京腔。
买完菜上楼,聂攰进厨房,柳烟十指不沾阳春水,拿了一颗橘子靠在门边看着他做饭。
她问“伤口不影响吗”
聂攰“你问得有点多余。”
柳烟笑起来,吃了一片橘子,手机响起来,来电是林裴,她接起来,林裴在电话那头问道“今晚过来灰烬喝酒。”
“恐怕没空。”
“为什么没空。”
“还没吃饭。”
“那不是正好,本少爷请你吃饭,你想吃鸿雁对吗我立马给你订一桌。”
柳烟轻笑,“今晚不想吃鸿雁,下回吧,留着。”
林裴察觉到了什么,“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不得不说男人的直觉有时也很灵的,柳烟淡淡一笑,只说道挂了。聂攰端了菜走出来,看她道“喊他过来,我请他吃饭,比鸿雁好吃。”
他没立即走出去,离她并不远,身影罩在她身上,柳烟抬眼,笑意盈盈地道“我怕你吃不下。”
聂攰眯眼。
柳烟轻轻一笑,抬手接过他手里的碟,转身走出去,是红烧狮子头,正是她喜欢的,也是鸿雁的招牌菜。
吃过晚饭。
柳烟说“我不想洗碗。”
聂攰挽起袖子,收拾碗筷,柳烟见状,起身,说道“但收拾碗筷我还是可以的,聂帅,回头给你装个自动洗碗机吧。”
聂攰淡淡地道“厨房已经老化了,不适合装这些。”
柳烟把碗筷放进洗手槽里,说道“那你换个地方住。”
聂攰没应。
他手机响了,是领导打来的,他走过去接,林丰阳在电话里说道“老郑跟我说了,郭秀影那孩子挺不错的,你不要拒绝得那么彻底,你连人都没了解过,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柳烟擦擦手,从厨房里出来,男人靠在柜子旁,刚刚吃饭的时候热,解开了扣子,此时领口微敞,锁骨旁有一道尾指长的疤痕。他垂眸在听那头的人说话,褪去了少年感。
她的聂帅确实稳重很多。
聂攰撩起眼皮,扫过来,细碎的灯光落在两个人中间,像隔着星河万里,柳烟竟听到他那破手机里那位领导说话的声音。
粗粝得很。
“你总不能一个人吧,成家立业是人之根本,大国里都是千千万万的小家组成,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国,相辅相成”
柳烟挑眉。
用口型跟他说有点道理。
说完,她捞起鞋柜上的车钥匙跟烟盒打开门走出去。咔嚓一声,门在身后关上,柳烟站在幽暗的楼梯口,站了几秒,随即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细长的烟,啪,点燃了橘色光芒。
猩红的光跳跃了下。
身后的门也跟着打开,灯光流泻出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我送你下去。”
柳烟吹了一口烟雾,笑道“谢了。”
路过二楼时,她脚步停顿了下,轻笑了声,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妩媚中带着戏谑。聂攰眼眸眯了眯,提醒,“小心脚下。”
柳烟“啧。”
回到本家,柳老爷子还没睡,戴着眼镜在看公司的文件。柳烟掐灭烟,问保姆,“他喝药没”
“喝啦,换了蜜饯。”
柳烟放下心来,朝老爷子走去,坐在他旁边。老爷子盯着文件,问道“你成立这个基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