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这才开始常规的清理活动先环形刀清理出两道干净的蹄叉,再切平蹄面,直到露出干洁的角质层,接着剪掉边缘的蹄甲。
这都是他做起来得应手的活,后,再往伤里挤一层药膏,使绷带绑住蹄子,这一只就算大功告成了。
“另一条腿。”余梦洲吁出气,疲惫地挥了挥手,示凑过来睁大眼睛观察的魔马们让开一点,别在这挤挤挨挨的。
了第一只的经验,第二只,他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碾死寄的金属蛇,铲掉和血肉黏连在一起的铁棘和钢钉,麻烦的只那五枚铜楔。不知是不是余梦洲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东西就像个封印的法阵一样,但是具体封印了什么,他说不上来。
围观的魔马们鸦雀声,先前还议论的声响,现在连呼吸的声音都小得不能再小。寂静中,匹马的鬃毛烧得响了一点,立刻被旁边的马在背上啃了一,把那缕烧得很出挑的鬃毛咬掉了。
随着第二只蹄子的铜楔落地,血屠夫不是快要站不住的状态了,恰恰反,它惊奇地不住咴叫,因为它的前蹄飘如微风,倘若不是沉重的下半坠着,它此刻完全可以飞起来,一直飞到天上去。
“后蹄蜷一下对,就是这样,对,”余梦洲摸了摸马的脊背,习惯性地夸赞道,“好马,真乖。”
马群不约而同地跺着蹄子,耳朵来回转动,发出一阵嘶嘶的喷气声。
真讨厌军锋慌乱地想,我们不是“好”,不是“乖”,我们是令灵恐惧的恶魔战马,是权力与罪孽的象征
它吹着嘴皮子,眼神左瞟右转,唯恐被冷酷的首领发现自里的那点小窃喜。然而,它忽地发现,首领好像被石化蛇妖照住了一样,正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几乎是呆呆地望着人类。
好险哦,它松了气,看来我还没暴露
第三只、第四只的蹄子大致修好了,一共二十根沉甸甸的铜楔,它们凌乱地摊在地上,遍体的咒文在火焰下流动闪耀,发着不甘的光。
余梦洲尽职尽责地涂上膏药,颤好绷带,血屠夫还保持着蜷腿的姿势,它不敢放,不敢动,只是待着余梦洲的指示。
“好了,”余梦洲慢慢直起腰,汗水流经鬓发额角,同时打湿了他后背的衣衫,“这是第一遍,按照的恢复能力,过两天就能复查一下,然后”
他站直体,却眼冒金星,血液仿佛从大脑一下倒转了到脚底。余梦洲的嘴唇骤然发白,他模糊不清地喃喃了几个字,便“扑通”一声,跌在了灼热的土地上。
失去识前的后一秒,他隐约看到了好多张快速怼过来的马脸,以及十几双猩红如火的眼瞳。
如果能重来,他恍惚地想,我宁肯在那个旱厕一样的养马场过夜,不急着赶回家了。
识昏沉中,什么清凉的东西,滴滴落在余梦洲的嘴唇上。
他下识地伸舌头舔了舔,又甜又清澈,带着醉人的酒葡萄酒是葡萄酒吗这可真是他喝过好的酒了余梦洲顿时来了力气,他努力张开嘴唇,让那珍贵的琼浆玉液润湿他的咽喉。
“修蹄师醒了”余梦洲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军锋,“我要出去告诉大家”
回来,个倒霉孩子,哪喂到一半就跑路的
他气地使劲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到下柔软的绸缎质感绸缎昏过去的时候还在荒野呢,哪里来的绸缎
“醒了。”
余梦洲费劲地转过头,借着洞窟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一匹卧如山峦的漆黑巨马,正静静地看着他。
法尔刻,恶魔战马的首领。
“这是哪里”余梦洲问。
法尔刻回答“在倒地以后,我们找了一个安全的藏之所,酒和蔽的织物,都是我们为找来的。”
余梦洲讷讷地说“谢谢。”
不同于那或暴躁,或狡诈的魔马,法尔刻看起来就像暗渊一样冰冷、沉寂,并且深不可测。余梦洲看着它的眼睛,觉得就像在看两个通往未知的隧道,不知道能从里面望见什么。
“是从哪里来的”法尔刻问。
“血屠夫的蹄子还好吧”余梦洲问。
一人一马同时开,又同时闭嘴。法尔刻抖了抖耳朵,没说话,余梦洲则尴尬地咳了一声。他拿起旁边的酒杯,灌下了一大,回答道“我是从坑里掉下来的。”
“坑里”法尔刻外,“从未听过这种来到魔域的方法。”
“路上一个大坑,”余梦洲比划道,“我本来想绕过去的,但那个坑好像是活的,一下就张得老大,把我吞了,再醒过来,我就在这儿了。”
法尔刻思索道“许是这年魔域越发扩张的力量溢出,从而影响到了人界。血屠夫的情况很好,事实上,好了,以至于需要我教导它什么叫节制。”
余梦洲正要说话,洞处就忽然挤进一个马头。
“看,我说他醒了吧”
又挤进一个。
“哦,真的醒了”
然后再一个。
“我看看我看看”
余梦洲“”
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