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地盯着骨笼,没有它的发言,没有魔马敢于去找寻余梦洲需要的“水”。
“听着,”余梦洲强打几精神,用肿得不能听的喉咙,跟马群讨价还价,“你们要干活,不能没有定金。食物懂吗食物、就是的定金”
“很合理的要求,”魔马们转向它的首领,小心翼翼地说,“符合魔域的则。”
尔刻沉默半晌,对高耳说“去找人能吃的食物,在暗影中孤身潜行,要小心行。”
高耳喷出一股热息,马鞍上的青铜铃铛一齐颤响“明白。”
在黄昏的笼罩下,它迅速化成一滩迅捷的影子,以肉眼难以见证的速度,向着远方掠去。
很快,狩猎的魔马就回来了。
它重新在地表上凝聚出噩梦的原形,扭头从背上拽下两样东西,一个颅骨瓶,一个烧焦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肉块。
“喝吧”它不耐烦地把瓶子甩到余梦洲怀里,同时将肉块踢到青年的脚下,“这是从一个惊惧小妖的部落里找到的,人类应该可以承受。”
军锋问“是它们献给你的”
“不在乎,”高耳无所谓地说,“反正它们的味道不怎么样就是了。”
余梦洲用不住发抖的手,颤抖着拧了那个头骨形状的畸形瓶子,到如今,他也管不了那么了。往里头一看,余梦洲有点恍惚。
里面装的,倒不是什么血啊脑浆啊之类的违规东西,而是一种深紫色的,异常稠密的液,晃一晃,立刻就在瓶壁上挂了一层边,闻起来也十不妙。
算了,不管喝不喝得死,就它了。
余梦洲一仰脖子,决然地把这瓶东西灌了下去,果不其然,又苦又辣,比喝中药还难受,可它到底是含着水的饮品,能让人恢复一点力气。
肉块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尝得出来,烧肉师傅的手艺近乎于无。烧得太熟的地方,嚼着就像轮胎,半生不熟的地方,咬起来就像泡过水的棉絮,余梦洲吃得呲牙咧嘴,但饥饿毕竟是天底下最好的佐料,他忍着血腥焦糊的味道,勉强填饱了肚子。
“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一抹嘴,捂着额头,难受地望着眼前的马群。
“点燃痛苦,施予折磨。”尔刻回答,“既然你说自己是工匠,也收下了定金,那么,是时候履行你的承诺了。”
余梦洲的头更疼了,他问“不好意思,什么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让折磨你们”
“这是工匠的常识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不是,骗子。”亵舌嘶嘶地说。
“从没说过是你们这的工匠”余梦洲忍着嗓子疼,高声反驳道,“脑子又没病,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好吧你们看起来确实比有病了,但是为什么啊,这到底有什么说头”
“痛苦是动力的来源,魔域通行的货币。”军锋冒着被首领教训的风险解释,“战争就要来到了,但没有骑主的引导,们承受的苦痛,很快就不足以支撑们对抗源源不断的大军”
尔刻上前一步,打断了军锋的话。
“也就是说,你做不到。”
余梦洲深吸一口气,提过工具箱“做不到,折磨也不是该干的活。只会修蹄子,看在你们是马的份上,愿意不计前嫌,尝试着给你们修一下,其它的想都别想。”
他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腿,仰头望着面前的马群。
“你们谁先来,还是挨个排队”
马群盯着他看,神情各异,但都含着几糊涂。余梦洲说的话超出了它们的理解范围,为什么折磨不能算是一种工作,修蹄子要怎么修,排队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修蹄凳,余梦洲左右看了看,扯过来一截高度差不的风干巨骨,照着马的型比划了一下。
格巨大的马,虽然修起来是费许,不过对于修蹄师来说,还有个实打实的好处不用弯腰,也不伤腰。
魔马们不约而同地始打响鼻,它们正在紧张警惕中徘徊。终究是伴随杀戮而生的恶魔战马,犹豫唯有一瞬,很快,就有一头魔马越众而出,恶声恶气地问“你想怎么修”
这匹魔马通血红,唯有鞍鞯纯然漆黑。余梦洲对它的印象很深,他听过它的同伴是如何呼唤它的,它是血屠夫。
会说话,也算是它们的优点了,余梦洲安慰自己,起码可以沟通。
“站在这,”他比划道,“因为现在条件没有那么好,不能把你固定住,所以你站好就不能动了,可以吗”
血屠夫在同伴的旁观下,对这点折磨的前戏嗤之以鼻。
强制忍耐,或者不得不忍耐的伎俩,早有数不清的骑手对它们施展过,对比它们曾承受过的苦痛,就像一滴血之于血海般微小。
它一言不发地站定了。
“抬起前蹄,对,先左边的吧。弯一下,搭在这,”余梦洲抽出修剪专用的厚手套,“高度还合适吗不合适调。”
血屠夫依然没有说话,它似乎进入了某种准备的状态,狰狞的胸骨隆隆作响,嘴皮也始泛起褶皱的涟漪,露出 余梦洲轻轻叹气,尽力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