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我没答应,就在辅导班的路上堵我。”
“她们经常欺负你吗”时萤问。
女孩沉默不语,不愿多谈的样子。
时萤缓了口气,俯身握住她的手“不要害怕,也别觉得这是难以启齿的事,告诉家长和老师,他们比你更懂该怎么处理这些事,也绝对能处理好。”
“这个给你。”时萤笑了笑,递给对方一杯奶茶,“喝完了回家,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她嗓音轻柔,小女孩愣愣接过,片晌才擦了擦眼睛“谢谢,我知道了。”
“靠,现在的小孩都高中了,还玩校园霸凌那一套”
上了地铁,程依还在愤愤不平。
说完了,又突然看向时萤。
时萤一脸的疑惑“怎么了干嘛盯着我看”
“宝贝,你刚才就像仙女。”程依突然趴在她的肩膀上,拍起了彩虹屁。
时萤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有啊,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
程依和时萤的性格大相径异,能够在入职后迅速成为知心的朋友,还是源于一场特殊的插曲。
两人头回见面也是在地铁上。
彼时程依收到辉成的面试邀请,大老远从嘉宁来余棉面试。没成想,坐地铁时遭遇猥琐男猥亵,她向来不是息事宁人的脾气,当场戳破,谁知对方却仗着监控盲区抵死不认。
争执中,周围人都观望不语,程依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遇到的又是这种恶心事儿,快被气出眼泪时,被人从后轻轻拍了肩膀。
“你好,我刚刚录下了视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
女孩握着手机眼神澄亮,言辞诚恳,嗓音带着南方特有的温软,嘴角浅现的梨涡让人不自觉亲切。
见程依愣神,时萤以为她心有顾虑,放缓了语气“别担心,我是学法的,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报警起诉。”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可不就是天降的仙女吗”程依感叹。
别人都在袖手旁观,只有时萤帮了她。程依确信,如果真让那个猥琐男跑了,地铁那一幕一定会留存在记忆深处,反复地恶心她。
时萤觉得程依言之过甚,她只是明白窘境中无人帮扶的绝望。
哪怕只是小小的拉上一把,也能够给人力量。
回到家后,时萤把浴室让给了程依洗漱,先进了书房画稿。
刚打开手绘板,她就收到一条微信,居然是卓峰发来的。
除了刚加微信那回打了个招呼,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聊天。
「时萤,我前几天碰到了班长,他问我你是不是换了号码」
时萤顺手回了句「是换了,我现在的号码是155xxxxxxxx。」
卓峰「这个号也是余棉的那你为什么把旧号换了我记得你那个号码还是三个8的连号。」
时萤顿了半晌,纤瘦的手指敲在屏幕「哦,就是当时手机丢了,挂失太麻烦,所以买了个新号。」
卓峰「怪不得。」
聊完天,时萤锁上手机,对着空白的画板愣神,过会儿皱了下眉,拉开了一旁的书桌抽屉。
最上面,摆着一台款式老旧的白色翻盖手机。
她翻了翻下层抽屉,找出一根b的数据线,插电后,开机。
短暂的开机动画后,点开手机收件箱,有号码停机之前的一堆消息。
发信人薛老师。
「你每天装模作样的样子真恶心,赶紧去死吧。」
「哈哈哈,又考砸了,你妈一定很后悔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女儿。」
「你可真给你哥你妈丢人。」
这些都是被时萤拉黑后,薛曦用薛老师的手机发来的。
时萤和薛曦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除此之外,薛母还曾是时萤的钢琴老师,过去对她非常不错。
人生的前十三年,时萤是被时呈甫捧在手心宠爱着长大的。那时的她还很爱笑,甚至会在方茼生气后,躲在时呈甫身后作威作福。
然而所有的和谐美好,都在她初二时变得支离破碎。
2010年3月,余棉出现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贪污案。
身为嘉陵机场集团总经理的薛父涉嫌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进行资金拆借贷款谋利,受贿金额高达千万。
当时,负责这起贪污案审理的法官就是时呈甫,涉案贪污金额全部由薛国军作了平账处理,证据充分,最后薛国军被判处死刑。
案件宣判前,一向优雅柔弱的薛母曾经找上门,当场向时呈甫下跪,声泪俱下地请求轻判。
可时呈甫不得不狠起心,将人拒之门外,他平常儒雅随和,却不会放弃法官这个身份的原则。
薛国军入狱后,薛母崩溃患上精神分裂,薛曦和弟弟只能跟着在附中任教的叔叔一起生活。
时萤和薛曦以往关系不错,却在这件事后彻底没了交谈。
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