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岳还没回过神来,就见楼上,穿着睡衣本应该已经睡着的儿子狼狈踉跄着从屋内冲出来。
刚刚那一声巨响应该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怎么了”
陶岳连忙抬脚,还没来得及往那边走,就见陶明章瘫倒在地,不断的往后挪着,视线直勾勾的落在门内,害怕的不断开口。
“不是我,不是我,妈,我没有,我不知道爸在你做得车的刹车上动了手脚,还非要让你那天出门啊你还有那个司机的死都不该算在我身上你去找爸,后面的事情我都是听着爸说的才做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别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我没有,我没有逼你去死,我只是让你堕胎谁知道你会出意外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泗涕横流,一边退着一边说着。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陶岳一听见这些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心率加快,像是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一瞬间有些喘不上来气,也没办法上楼,只能在楼梯旁边扶着墙壁往上看。
他心中骇然。
毕竟要是说在车上动什么手脚,那自然也就是在刹车上,早上刚爆发了那种冲突,陶明章做噩梦梦见相关的事情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怎么会知道那天是他非要让他妈出门,所以才出了意外,跟那个司机一同丧了命
还有堕胎身亡那件事情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
“不,不要找我,不是我。”
陶岳眼睁睁看着陶明章不断后退,而他身后栏杆诡异破裂,他仰着头往下倒,碰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面。
血色涌出来,陶岳双腿也不免一软。
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家里有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还有魑魅魍魉能找上门来呢
他目次欲裂,再次抬头,却见空中飘着一個残影
那残影支离破碎,血腥极了,自上而下的俯看着他,眼球都掉了出来,而那满是残破的脸带着恐怖的笑意。
“老公”
“老公”
“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不会帮娘家人的,为什么我还非死不可呢”
“为什么”
一行行血泪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滑落。
而从楼梯的走廊里慢慢爬出来一个人,穿着破烂的黑色西装,眼睛凸出,死不瞑目一般直直的盯着他。
“找到了找到你了老板”
鬼
真的有鬼
他们找上门来了。
陶岳也顾不得旁边生死不明的陶明章,也根本不敢解释自己那套歪理,转身就跑。
他要去那件房间,摆着能镇压因果的镇物的房间
还有,联系谢云,对联系谢云让他把唐今找过来。
只要她愿意救他,他付多少钱都没问题
他手中拿着电话颤抖着拨号。
但一遍又一遍,对方的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听。
而推开摆放镇压因果的镇物的房间,陶岳瞪大了眼睛站在门口。
那里面摆放着一尊硕大的兽像,是用玉石精心雕刻而成,整体通透,价值不菲,再配合上它的功用,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但此刻通透的玉体已经泛起浑浊,在灯光下能看见清晰可见的裂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裂纹遍布这尊雕像的各处,眼看就摇摇欲坠,要分崩离析。
当然,最让陶岳恐惧的还不是这些。
因为那玉雕前面还站了一个人,此刻正背对着他,而且看那影子的透明程度可以确定,这不是一个活人
听见声音,她缓缓回头。
那张熟悉的年轻的面孔让陶岳一阵牙酸。
“陶允”
“好久不见哦,这些年来,可真麻烦你照顾我的小糯米糍了。”
陶允面上冷凝,圆眸带着点疯狂,唇角却是上扬的,极其苍白的脸色配合着这屋内暖色的灯光,诡异的让人心尖发颤,本就心口有些不舒服的陶岳此刻更是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了。
“跟谢云那家伙一起算计我的小糯米糍,我可真是好生气啊,你收集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看不见你的罪行吗”
陶允慢条斯理的说着,抬手,纤细的手腕,白玉的指尖碰到了那玉雕。
陶允彻底消散的瞬间,那玉雕也哗啦啦几声一下子粉身碎骨。
与此同时,屋内一瞬间睁开了无数双眼睛齐齐的盯着陶岳的方向。
陶岳猛地摔倒在地,心口剧痛,他捏着手机,再次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救命,救命救我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救命多少钱我都给”
忽的肩膀被人搭上。
他的声音停止。
“老公你为什么,不回答莪呢”
那声音幽幽的,轻轻的,从背后而来。
伴随着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