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几个人对看一眼。
刚刚小团子和谢慈讨论的隐蔽,并没有引起陶允的注意。
所以对于唐今和谢慈,陶允好似半点没怀疑他们跟风水玄学有关。
但对于陶允来说,这一缕残念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而且从陶家人之前的字里行间,包括陶允以前的房间其实都不难看出陶允是个什么性格。
在被嫁到谢家之前,或者她身上被做了什么手脚之前,这本就是个恣意快活又爱行侠仗义的风水玄学师。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她来说很正常。
但问题就在于,她现在是一缕执念,风水玄学的能力很弱,只不过她自己察觉不到。
这可是有些头疼了。
他们来这里的庙会,本来的计划就是为了让陶允这点执念能好好的消散,却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今天努力了一晚上,在熟悉之后给亲妈逗弄了一晚上,他可不想自己这一晚上的时间白费,让陶允提前察觉到自己是什么情况。
当初人走的那么痛苦,没有必要这点执念走的时候还要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来。
“我跟你一起去。”
他已经站起身来。
陶允面上带着点迟疑。
“反正都吃完了,就一起去吧。”
还是抱着自己小黄包的小团子举起小手手,眨巴着眼睛不等陶允再犹豫纠结,伸手拉了陶允的手往外走。
路口。
因为中年男人的驱散,周围的人群逐渐散了,只剩下零星一两个没排到队还执着想要算一算命的人跟他纠缠。
江半仙虽然年纪大了,手脚却还利落,正忙着收摊。
中年男人略有些不耐烦焦躁的将人都赶走后,拿着现金还有手机算今天晚上的金额,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紧皱着的眉头松了松。
“爸,今天庙会赚的更多一些,等再摆几天,应该就够囡囡的手术费了。”
江半仙此刻完全没有了人前看卦的健谈平稳,嘴唇发白,轻轻颤抖,不过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爸,我们收费又不贵,再说了,那些木雕的价格卖给城里人也差不多够了,不算是骗人,人家信任你,买个心安理得,之前不都说好了,你怎么又过不去心里这关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下一次能不能不扯别的借口和理由,尤其是跟祖师爷相关”
老爷子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有些惶惶不安。
“不是,爸,要是按你那法子,一晚上不知道能不能来一个人两个人的,你还非要这样的收费,你就算是连续干上一个月都没办法凑齐。”
男人有些着急了。
“你看现在那些带货网红,或者网红店,比咱们可没良心多了,吆喝的声音多大,骗了多少人的钱不还一样过的很好,而且您总相信那些我以前也没说什么,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真要是有那因果报应,那些人怎么还不遭雷劈,怎么偏偏是您这个行侠仗义的晚年遭遇这种事情”
“这些都是真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老爷子从小到大光明磊落,过的朴实清贫。
年轻的时候更是因为自己有些本事也参与了一些事件,算是救了一些人,现在上青道观香火鼎盛,但真正相信这些事情的人却不多。
本该功成身退颐养天年的年纪,却不得不因为小孙女的病而奔波,还借用祖师爷的名头来得这钱财。
江半仙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风水玄学师,但也知道因果报应,此刻自然心中惊慌又恼怒。
“行行行,有就有,爸,算我求求你,囡囡的病拖不得了,就这几天就这几天行不行是我没本事,实在弄不到更多的钱了。”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安静极了。
路上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
刚刚的热闹在这寂寥之中仿佛一场镜花水月,一碰就破碎。
老爷子沉默半晌,也没再说话,像是默认。
那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手中紧紧捏着那些现金还有手机。
这些钱财他承认是有一定骗取的成分,但在这个社会上,尤其是某些艺术行为也能赚那么多钱,他们下了这样的苦力,得了两边人都满意的结果,还有那费了不少时间的木雕,怎么就不值这些钱财了
老天爷就算要因果报应,那也该先把那些卖假货骗人的给报应了才是。
“哇哇哇”
寂静之中,几声微弱的孩童啼哭声忽的从身后的小巷传来。
江半仙一愣,下意识站起身来往后看。
“你听见了没有”
街道上此刻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疲惫的匆匆而过,灯火也暗淡下去,这里成了黑暗与最繁华的那条街的边界线,再往前一条街就是彻夜通明的美食街主要街道,而后面就是这经历了几十年有些破败的居民楼,居民区。